醫院。
“為什麼你要這樣做?”胡天陽雙手抱胸,眼眸冷成一塊冰。
“任何人做了犯法的事情,都要受到法律制裁,這不是很正常嗎。”蔣詩詠依著床頭,慵懶地拿著一串葡萄吃著。
“本來,我也不想做得這麼絕,看在你的面上,放她一馬也不是不行。不過,現在不放過她的人是警方呀。自從我被人送進醫院,警方就已經立案調查此事,他們來跟我錄口供,我總不能給假口供吧?”
“這裡只有你我兩人,你不用再在我面前演戲了。”他沉下臉瞪著她,“你的苦肉計成功了,目的也達到了,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拖曾秀怡下水?”
吐出嘴裡的葡萄籽,用紙巾抹著手,一根一根手指仔細地抹乾淨,她意味深長地瞥了他一眼,笑問。
“你真的是一個絕世好老公呀,明明老婆揹著你跟別的男人鬼混,你還為她的事四處奔波,究竟你是不相信我呢,還是接受不了現實,認為她會背叛自己?”
“我相信她,她不是那種人。”他一臉堅定地道,“而且,我對自己有信心。”
她笑了笑,那笑容充滿輕蔑及嘲諷。
“我是不知道,你的自信來自哪裡,不過,你就真的沒有一絲懷疑過?這世上哪有這麼巧合的事,美國這麼大,我才把她推下海,那個姚俊平就救了她?
假若真的像他們所說的那樣,姚俊平剛好經過救了她回去,之後,他為什麼不通知你,她在他家,讓你趕緊去接她?非要過了一晚上,才通知你,整整一個晚上,可以發生很多事情的。”
“你不用在這裡挑撥離間,我對她是絕對的信任,平時她連一隻昆蟲都不敢踩死,還說什麼用刀捅傷你?”他冷靜地反駁道。
“你說,你撞破他們之間的好事,他們才對你不利,曾秀怡還錯手捅傷了你,之後,因為看到有別的船經過,就匆忙逃走。但我認為,你說的這一切,根本就是不合邏輯。
我跟姚俊平交過手,他那人狡詐,遇事冷靜,計劃周密,滴水不漏。試問這樣的人,豈會因為被你撞破就起了歹念,難道他不知道,你是蔣家大小姐,傷了你會有什麼下場?
再說,假若當時他們真的傷了你,以他的作風,就算不能及時毀屍滅跡,事後也不會那麼笨地坐以待斃,等著警方來抓?這簡直是不科學,不符合常理吧。”
對上他嘲諷的目光,她臉色陰晴難定,死死地瞪著他,他則毫不退讓地與之對視。半晌後,她忽地一笑道。
“就算不科學,那又怎樣?只要警方將她的手指模跟刀柄上的一對證,到時就算再不合常理,她還是會被定罪。我勸你與其在這裡浪費時間,不如抓緊時間給她找個大律師,想想怎麼才能脫罪更好。”
她的話戳中他的死穴,他額前青筋爆跳,踏步上前逼近她,被他臉上的暴戾之色嚇到,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慌亂,大聲喊道。
“你敢對我無禮的話,曾秀怡就死定了!”
她的話成功地拉住他的腳步,陰鷙著一張臉,他警告她道。
“如果,曾秀怡有什麼事的話,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說罷,他轉身離開。
‘砰’地一聲,房門被用力地關上,整間房間都被震得晃盪了下,蔣詩詠眼神之中肆意蔓延出一片氏狠意。
曾秀怡睡得很淺,聽到聲音,眼皮抖了抖之後,緩緩地睜開。
還帶著睡意的眼睛盛滿了揮之不去的疲倦,翻身從床坐了起來,打了個呵欠,一手習慣性地摸了摸身邊的空位,冰冷的溫度讓她知道,昨晚胡天陽並沒有回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