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陽的神經在聽到這話時,再次繃緊,一臉惶恐不安的表情看著蔣宸翰。
“我有一批鑽石在柬埔寨不見了,你去幫我查下,究竟怎麼回事。”蔣宸翰把一份資料丟給他,“明天你就給我過去。”
“明天?”胡天陽愕然地抬眸,“可不可以過兩天再去?”
那天才發生了那種事情,現在他就這樣離開了,曾秀怡肯定會更氣他吧。
“給我一個理由。”蔣宸翰雖然語氣輕淡,卻有著令人不敢違抗的氣勢。
胡天陽舔了舔乾澀的唇瓣,“你也知道,現在我是公司的總裁,突然就這樣離開的話,如果公司有什麼突發的事件,我怕——”
“你接手胡氏少說也有幾個月的時間吧,別跟我說,到了現在,你還擺不平公司那些搞事分子。”蔣宸翰似笑非笑地睇著他。
“我一直都認為你的能力,是我這麼多幹兒子中最出色的,你不要現在才跟我說,我看錯你了?如果,你才走開幾天,江山就會易手的話,以後你也不要跟人家說,你是我的兒子了。”
胡天陽乾笑了笑,“義父,我明天一早就會去柬埔寨,一定會把那批鑽石給搶回來的,你放心,那麼,我先回去按排下。”
蔣宸翰手一揮,他便立即轉身離開,還沒走到門口,又聽到蔣宸翰的聲音道。
“專心給我辦事,別隻顧著兒女情長,搞砸了這事,那就兩罪並罰。”
聞言,胡天陽一愣,這才明白,原來蔣宸翰早就看穿自己,不願意此時去柬埔寨,並不是因為公事,而是因為曾秀怡。
自從那天在醫院被曾秀怡趕走後,這幾天她都在醫院裡陪著兒子,不肯回家,就算打電話給她,她也不肯接。
在這種狀況下,他突然離開b市,好的方面,可以讓兩人有冷靜的空間,壞的方面,只怕她會胡思亂想,之後再想哄回她,恐怕就難上加難了。
忽地,他醒悟過來,義父非要他此時去柬埔寨的原因了。
這就是他對自己的懲戒,除了讓他戴罪立功,還要讓他為曾秀怡的事而煩惱,這招可真夠毒!
換作是別人的話,胡天陽非要狠狠地回擊,無奈對像是蔣宸翰,他也只是敢怒不敢言了。
離開酒店,再回公司交代好自己不在期間,公司交由二姑媽打理後,胡天陽就趕到醫院見曾秀怡了。
在飯堂吃完飯,曾秀怡心事重重地推開病房的房門。
抬眸看向胡果的床位,卻發現床上空無一人,心中一驚,張眼四望,才發現一道人影立在窗邊,手裡抱著的不是胡果還有誰。
絢麗的夕陽將他的肩背鍍出金屬的光澤,彷彿一座精妙的雕塑品般令人著迷。
盯著他的背影,她可以在腦海裡描摹出其俊美無鑄的臉孔,他有一對深邃而靈活的黑眸,高挺的鼻樑及性感的嘴唇。
彷彿感應到她的注視,他徐徐轉過身,當看到她的剎那間,美如玉雕的臉上綻開一抹盅惑人心的微笑。
“你回來了?”
她的心跳漏一拍,差一點沉溺於他的迷人笑靨中而不自知。有些狼狽地移開視線,不與他對視,定了定神,才重新武裝起自己。
“剛才,我跟醫生說過了,他說胡果已經沒有什麼事,今晚就可以出院了。”胡天陽抱著兒子,走近曾秀怡。
看到他走近自己,曾秀怡下意識後退了一步,在兩人間豎起一面無形的牆。
見狀,胡天陽臉上的笑容微斂,望向她的眼神帶著些許哀怨及失落。
他知道,發生那種事,她會生氣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讓她原諒自己會是一項艱辛的任務,也有了長期抗戰的心理準備。不過,面對她如此抗拒自己的舉動,他還是很感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