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一個地方。就在我們村,有一個大湖,我們去那釣魚吧。”錢小玉顯得很興奮。
“這主意不錯啊。走,我們先去買幾個釣鈎,竹竿蚯蚓之類的那湖邊都有。我家近,先去我家拿上桶、鋤刀之類的,還有什麼?你們說。”王陽也被點燃了激情。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一路歡快地跑起來,完全把學校忘得一幹二淨。而且這感覺太刺激了!菲菲一開始猶猶豫豫,等到真正跟隨他們進入狀態,慢慢覺得好刺激好激動,有種掙脫枷鎖奔向自由的怒放。
整個下午大家充實得玩了一天,等到快天黑回家時,發現書包還放在學校。也來不及去取,只得和家人編了個藉口,說去敬老院忙活了一天。家人也沒有疑心。所謂樂極生悲,第二天菲菲發現書沒帶回來沒法做作業,只好悻悻地往學校跑一趟。
週一來臨,整個一天都提心吊膽的,一直熬到快放學,好像還沒事,菲菲心裡抱著一絲幻想,還有半小時,希望沒事,沒事,沒事她心裡默默祈禱著。只要熬過了這天,就稍微安全了。
可是,正當下課的鈴聲快要響起,周老師風一樣飄進來。同學們的眼光迅速暗淡下來,心裡齊齊地嘆了一口氣。周老師經常霸佔放學時光開批鬥會、表揚會、討論會等等,同學們已經麻木了。
菲菲沒辦法淡定。她的直覺告訴她,周老師知道了一切,接下來的批評會馬上就要拿她開刷,她的心髒開始砰砰砰砰地直跳……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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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暗黑。菲菲低著頭,漲紅著臉,無聲地走在最後一個。學校已經空蕩蕩。隱約可以聽到前面同學的嬉笑聲,只是,與她無關。她現在很悲傷很鬱結,當然,也與他人無關。除了自己,誰也拯救不了她。想到那一千字的檢討書,菲菲更是愁從悲來。
“李菲靜!信!”
路過校門口,門衛把一封信塞到她眼前。然後,開始鎖門下班。好像,他在等她似的。菲菲怔了怔,心裡湧起一陣暖意,眼眶濕潤了。
“怎麼了?小姑娘。”門衛轉身見她憋紅著臉,關切地說。
“沒事哇”菲菲聽到他暖暖的聲音,融化了,崩潰了,抹著眼淚跑開了。
剩下門衛一臉茫然。
哭了好一路。菲菲總算平靜下來。想起手中的那封信,又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她迫不及待地開啟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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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菲,你好。
上次校園見面後,不知為何,時常想起你。
寒假快來臨,我忍不住要寫封信給你,希望你能收到。
你最近怎麼樣呢?
我希望你永遠快樂。
寒假的二月一日,我在你的教室裡等你。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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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這麼暖暖的文字,菲菲再次崩潰,邊哭邊笑地讀完。
到家的時候,心情已經平靜下來,洗了把臉,在昏暗的燈光下,父母也沒看出她哭過。
只是,那一千字的檢討書,她熬到半夜才寫完。
第二天清晨,朦朦朧朧中醒來,似夢非夢,覺得昨天真像是夢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