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知越想越絕望,越想心越涼,偏偏這一切的促成者是他,是他一手造成了現在的結果。
想到這裡,他用盡最後一絲奢望,一眨不眨的看著她,掙紮道:“你有沒有話要跟我說?”
唐寧看著他越來越悽涼的目光和頹喪的表情,當即就猜到了他大半的心思。
她點點頭:“有,我想進去說,可以嗎?”
李硯知的心再次涼了半截,這一路都沒說,指定是怕他受不了,關上門說完,好給他冷靜的空間。
嗚嗚,老婆不要他了!
他沒什麼熱情的哦了一聲,先一步進屋,大有自暴自棄的感覺。
唐寧關上房門,徑直走到他面前,拉近倆人的距離,柔聲喊他:“硯知。”
他耷拉的眉毛微微一動,想開心卻又不敢的樣子,懨懨的回應道:“你說吧,我有準備的。”
都這時候了還不忘安撫她,真是有夠可愛的。
唐寧笑了,拉起他的手低頭去找他刻意迴避的視線,對上他深邃的眼眸時,打趣道:“你準備聽我說什麼呢?”
李硯知抬眸看著她的臉,明明看起來溫柔無害,可今晚說出的話卻那麼殘忍無情,他這下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他不想做好人,他也想做個撕碎假象的壞人,“你不就想說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演戲,讓我不要當真,三年期滿一定會走得幹幹淨淨,絕不拖泥帶水,謝謝我對你的幫助,接下來你可能要忙起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跟我相處,你會跟我道歉,跟我劃清界限,希望退回到剛認識那會兒的界限,對吧?”
他問她的時候,眼底寫滿了不高興,還夾雜了一絲委屈,配上醉酒而燻紅的臉,越看越像受氣的小媳婦,有氣沒地撒,滿腔的真情餵了狗,罪魁禍首還是自己,又委屈又鬱悶,看得人心軟軟的。
唐寧難得看到他這樣生動的一面,順著他的話茬道:“你猜的沒錯,我就是這麼想的,我就說我們倆合拍吧,都不用我說,你就能猜中我的心思。”
“誰要這樣的合拍啊。”他沒好氣的嘟囔著,腦袋偏到一旁,不想看她,可被她握著手卻捨不得抽回去。
他現在恨不能化身小火車,對著她嗚嗚嗚,可一想到自己最開始促成合作的初心,又實在沒立場怪她。
明明她一直都在敬業的配合他,是他不守規矩先動了別的心思,怪誰都怪不了她。
現在這結果,不過是自作自受罷了。
唐寧猜出了他在自責,而他越是這樣,她就越喜歡他,只有把她放在心尖上,才不捨得怪罪半點,就算是她的錯,他也只會怪自己沒把規則說清楚,在她面前,他總是在苛求自己。
她對他的愛在這一刻瘋長著,她松開握他的手,轉而捧起他的臉,把他轉向自己,一字一頓的說:“你猜中的是以前的唐寧,現在的唐寧喜歡上了僱主,她不想跟他分開,於是打著訂婚的幌子把關系坐實,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李硯知瞳仁猛地一縮,難以置信的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底有自己的倒影,也有認定就不鬆手的篤定。
“你、你”
幸福來得太快,他有些難以招架,明明話就在嘴邊,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我喜歡你硯知,在不知不覺間,喜歡並認定了你,早在你第一次借醉酒親我時,我就覺察出你的心思,我不回應不是故意裝傻,我只是覺得還配不上你,我想等事業成功,盡可能拉近我們的差距,再跟你說的。”
“在我的計劃裡,今天的訂婚只是我拿合作當幌子,單方面想抓牢你的私心,沒想讓你知道我的真正意圖,可當爸媽到來後,我改主意了,我想跟你表白,我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思,也想給你回應,不想再留你一個人胡思亂想,患得患失。”
“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喜歡李硯知,很喜歡很喜歡。”
唐寧怕他不信,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不偏不倚,鄭重其事。
李硯知瞪大眼眸,一瞬間的怔愣錯愕後,抬手把人攬進懷裡,一點點收緊雙臂,加深那個吻。
唐寧揚起唇角,熱情的回應著他,直到臉頰被微熱的液體浸染,她倏然睜眼,心疼又惶恐,想開口安慰卻被他更深的吻住,大掌覆在她的眼睛上,抵著她的額頭,啞聲道:“不許看,也不許笑話我。”
話落,再次把人吻住。
她反客為主,用實際行動回答他。
四周溫度陡然升高,唐寧只覺腦袋暈暈的,渾身發燙,整個人都好像踩在棉花上,軟軟的。
覆上水霧的視線不知不覺的落到他布滿薄汗的喉結處,那顆蠱惑人心的小痣像被蒙上一層水霧,勾著人去採擷。
唐寧像迷路的幹渴旅人,見到水源迫不及待想汲取甘露,唇蛇並用的系吮著。
李硯知倒吸一口涼氣,小硯知隨之狠狠一跳,差點繳械投降,緩過勁以後,當即化身出籠的猛獸,將她推到顛簸的小船上,海浪一波接著一波的洶湧而來,白光閃了無數次,大有不死不休的趨勢。
他們十指緊扣,一起登:“寧寶,我愛你,很愛很愛。”
唐寧困極了,輕輕嗯了一聲,懶懶的回了句不要了,李硯知寵溺的親她臉,精神頭十足,“要的,再一次好不好?”
沒等唐寧回答,他就再次堵住了她的嘴,小小寧註定不得安寧,它越哭小硯知越賣力,把她欺負得又紅又腫也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