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威嗅到了危險的氣息,忙解釋道:“我沒問,畢竟是職員的隱私。”
隱私兩個字像一記重錘,砸在李硯知的腦瓜裡,轟的一聲炸開。
他也不能問,問就是不守規矩,是越矩,只會坐實她的懷疑。
“行了,你出去吧,沒你事了。”
李硯知看了他一眼,滿眼都是“要你有何用”的不痛快。
晚上回家,唐寧照例做好了熱騰騰的飯菜招呼他洗手吃飯,從她的表情來看,似乎遇上了高興的事。
再看平常都是四菜一湯的配置,今晚卻是六菜一湯,足見她的心情是好的。
那麼,她到底要請假幹嘛呢,也不像家裡有急事的樣子呀?
李硯知邊猜測邊換衣服,委屈又煩躁,為她寧可跟劉威請假,也不跟他這個直屬上司請,放著後門不走,循規蹈矩的實在可恨。
更為自己作死的在合同裡寫上不得侵犯對方隱私,一再讓自己搬石頭砸腳,真是蠢得死。
偏偏他又不能有半點情緒外洩,以免讓事情變得更糟糕,憋得胸口悶悶的,飯也不香了,家裡也沒有半點溫暖可言。
唐寧完全不知道他的心理活動,見他落座後,笑盈盈的拿出邀請函推到他面前,語調裡透著難掩的開心。
“我的新作品入選the one下週的畫展,我受邀去展館參觀,和劉特助請了一週的假,所以這週末得加班,剛剛在公司不好詳說,怕影響你工作。”
李硯知聽完愣了愣,她這是在跟他報備嗎?
悶在胸口那團氣當即就煙消雲散,微微凝在眉間的鬱氣也隨之土崩瓦解,化作一波強似一波的愉悅,染上眉梢。
“一週的假夠嗎?”他垂眸看著邀請函的內容,語調前所未有的溫柔,看向她的眼眸比她還要開心。
唐寧笑著點頭,“足夠了,我週五晚上就回來。”
“既然請了假,就不要這麼趕,過完週末再回來也行的。”
雖然他很想她早點回來,但一想到這是她為夢想努力奮鬥的成果展示,就不想因為一己私慾打亂她的步調。
唐寧笑看著他,眼底既有感動也有開心,李硯知被她看得不自在,侷促的問道:“幹嘛這麼看著我?”
“李硯知,你真好,換個老闆的話,怕是會怪我不務正業,可你竟然問我一週假夠不夠,還讓我慢慢回來,你知道嗎,正因為有你的支援我才會這麼快看到成果,你是我成功路上的大恩人,等我功成名就,第一個要感謝的就是你。”
唐寧激動的抓起他的手,盈盈眼波既有歡喜,也有濃鬱的感激。
李硯知的唇角高高的揚起,心髒像被誰放在棉花上滾來滾去,又軟又暖,恩人和情人,也就差一個字,早晚給她糾正過來。
他借機回握她的手,含情脈脈的看著她,“你也是我的恩人,沒有你,我一到週末就得相親,哪怕功成名就也還得父母操心,可是你的成功,最該感謝的是認定目標就不懈努力的自己,是你的堅持和信念成就了自己,不是我,也不是任何一個人。”
“我只是恰好在你需要的時候出現,為了共同的需求達成合作,我們是惺惺相惜,攜手共進的合作夥伴,你只管去追夢,我做你堅實的後盾,我們的合作,一直都是建立在這個基礎上的不是嗎?”
他趁機挑明並強調他們之間的關系,務必徹底打消她的質疑,只有她放鬆戒備,他才有機可趁。
唐寧紅了眼眶,感動於他的體貼,更感慨自己上輩子怕不是拯救了地球,才會和這麼優秀的人成為合作夥伴。
同時也驗證了她的猜測,那晚只是醉酒後的小小意外,並未對他們的關系造成任何影響。
保持現狀是最好的。
唐寧重重的點頭,“那你記得我們的約定,任何你需要我做的,都要告訴我,別讓我成為對你無用的人,好嗎?”
“好。”他緊了緊握她的手,隨即就松開了。
他們之間的關系並非一成不變,她也有進步的,只是需要他給予更多的耐心,循循善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