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猛然意識到自己溜號的眼神太不合時宜,羞得雙頰緋紅,無地自容。
她急急收了水杯,又給他倒了一杯遞到唇邊,李硯知迷迷糊糊的咕噥著:“喝不下了,好熱,我想洗澡。”
他別開臉,任性的拉扯著胸前的襯衫釦子,力道又大又狠,把釦子直接崩開,束縛在半透明布料裡的肌膚以一種格外強勢的方式出現在她眼前,面板光潔、肌肉飽滿,白皙中透著淡淡的粉,秀色可餐。
只一眼,唐寧就臊紅了耳根,忙不疊轉身迴避,但腦中香豔的畫面卻再也揮之不去。
偏偏他還在抓扯衣衫,身後窸窸窣窣的動靜大有加強的趨勢。
唐寧只能硬著頭皮轉身,輕聲哄他,“你發燒了,不可以脫衣服,醉酒也不能洗澡,我用毛巾幫你擦一下可以嗎?”
李硯知不動了,呆呆的看著她,一副半信半疑的迷糊樣。
唐寧還是第一次看他露出小孩子似的迷茫表情,想笑又覺得不合適,忍下了。
她接著道:“你如果不介意,就點點頭。”
李硯知乖順的點頭,“謝謝老婆。”
話音剛落,他就趁機親了她的臉頰一下。
唐寧一怔,難以置信的眨巴著眼睛,沒等她反應,就見他又閉著眼睛仰倒了。
算了,他都醉了,就算把他搖醒跟他講道理,他也聽不進去。
她無奈的嘆息一聲,隨即起身去浴室。
她剛走,李硯知就睜開眼睛,眼裡哪裡還有剛剛的迷濛,簡直清明一片。
目送她的背影徹底消失,他才緩緩的勾起唇角,眼底滿是得逞的笑。
唐寧很快擰了毛巾出來,心無旁騖的幫他擦身體,為了避免被他誤會,她的動作格外的麻利迅速,三下五除二就搞定,順便哄著他把襯衫褲子都換了。
李硯知裝歸裝,但也很有分寸,過猶不及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等把他順利哄上床蓋好被子,他的燒也差不多退了,酒也醒了大半。
但她還是不放心的打電話給前臺,讓他們送來一份醒酒湯,看著他喝完才終於安了心。
“抱歉,讓你擔心了,你回去休息吧。”李硯知精神恢複了不少,說話也沒再像之前那麼含糊。
“我看你睡著我再走。”唐寧堅持道。
李硯知欲言又止的看著她,唐寧猜道:“睡不著嗎?”
他點點頭,難得露出害羞的表情,“我沒事了,你去睡吧。”
唐寧笑道:“我也睡不著了。”
折騰這麼半天,哪還有睡意,但她又不想他因此而抱歉,又說:“要不咱們聊會兒天,困了我就走。”
“你想聊什麼?”他從床上坐起來,很認真的問她。
“不知道,隨便聊聊,比如聊聊這次出差。”唐寧眼含狡黠的看著他,揶揄的表情很濃。
李硯知也不傻,當即就猜到了,“你猜到我帶你出差的原因了?”
唐寧點頭,面露感激,“你當初把我叫去總裁辦的時候問過我,理想中的生活是什麼樣,我只當是背調,不疑有他的說了,可你卻記下,並逐一幫我實現,我真的很感激,你對我比我對你好得太多太多,已經不是簡單的謝謝能表達的。”
“那就不要說謝,我給你,你接受就好,不需要你償還,也不需要你時刻謹記,就當合作期間的體驗,可以嗎?”
他此刻矛盾又惶恐,既怕她戳穿他的心思,從此和他劃清界限,又怕她繼續假裝不知道,配合演戲,永遠不戳破他們之間的窗戶紙。
唐寧搖頭,“不可以,我不喜歡欠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