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芊茵笑道:“前幾日公主說微臣身上佩戴的荷包好看,我這幾日便抽空繡了一隻,還望公主能喜歡。”
“我喜歡!”君卿顏接過荷包,歡喜地彎起了眉眼,“謝謝劉大人。”
“公主何須與微臣客氣,若無並肩王的賞識與提拔,臣又怎能當上這禮部侍郎。”
思賢堂於六年前創辦,寧王意在培育精英,所以將學子名額定為三百人,並且將助教的人數也增添了幾名。為了便於管理整個學堂,寧王又在第二年設了一名學堂監丞,可管理思賢堂上下的所有人員,當時的女傅只有她與端惠郡主江如敏,因郡主的課程比她少,這監丞的位置便落到了她頭上。
經此一事,她又添了幾分美名,第四年寧王告知她禮部的人員有所變動,要她擔任禮部員外郎,她一進禮部便得到了尚書的關照,之後經她觀察與打探才知寧王對禮部侍郎有不滿,果不其然,去年年底,禮部侍郎因濫用職權被革職,這三品侍郎的位置便由她接任。
祖父見她做上了三品大員,感動不已,彼時祖父的身子骨也差了,便在兩個月後辭官回家,也算落了個清閑。
從此世人都知道,劉家的門楣,由她這個劉相孫女也能撐得起。
她成了除寧王之外,第二個能夠站在朝堂上的女子。
她去叩謝寧王時,寧王笑著對她說,以後還會有第三個、第四個、第五個,大機率會從思賢堂裡出。
想到自己的學生將來也有可能成為四品以上官員參與議政,她心中便激動不已。
她此生最大的幸運,就是遇見這位並肩王。
“劉大人,您看我的這幅畫可好?”
耳畔響起女童清脆的聲音,劉芊茵回過神來,低頭去看君卿顏的畫作,這一看,便彎起了眉眼。
“公主這畫甚好,應當拿去給寧王殿下看一看。”
……
午後秋風涼爽,宋雲初和君離洛坐在庭院裡對弈。
“聽說瑾儀惹你不高興了?”
“那小子捉弄許侍郎,被我訓斥了一頓。”宋雲初道,“雖然他還年幼,可要是把捉弄大臣當成習慣可怎麼是好?他說他想為我出氣,我和他說了一番道理,罰他把穩重二字寫三百遍,若下次還胡鬧,就罰五百遍。”
君離洛低笑一聲,道:“嗯,該罰。”
說著,他在棋盤上落下一子,而後將右手邊的那碗牛乳茶遞給了宋雲初,“快把這個喝了,不然等會兒顏兒過來,又要眼饞了。”
“對,你不說我都忘了。”宋雲初趕緊接過了牛乳茶,“可不能讓她看見。”
為了防止孩子們壞牙,她是不讓他們吃太多甜點的,這禦膳房的牛乳茶香甜可口,他們昨天才喝過,今天可不能再喝。
見宋雲初將牛乳茶喝完,君離洛遞上了帕子。
宋雲初接過帕子擦了擦唇,便聽君離洛道了一句:“幸好喝完了,再晚些就要被看見了。”
宋雲初聞言,連忙循著他的視線看了過去。
不遠處,一道小小的淺青色人影正朝這邊走來,可不正是君卿顏。
宋雲初望著她,揚起了唇角。
時間過得倒真快,一轉眼,瑾儀和顏兒都六歲了。
猶記得她懷到第四個月的時候,林院使診出了她腹中有雙生胎,這讓她與君離洛都覺得驚喜。
懷一次能得兩個孩子,在她看來是真的省事了,君離洛更是歡喜地撫著她的腹部說,能和她有這兩個孩子,此生無憾了,今後不希望她再經歷孕育的辛苦。
江如敏算著她的日子,提前就進宮居住了,臨盆那日,君離洛全程陪同在側,最終在江如敏與産婆的幫助下,她順利誕下一對龍鳳胎,孩子的名字也是由她定的,只因她曾聽過君離洛在心裡替孩子起名,那些名字她實在……看不上。
因著與君離洛並肩的緣故,孩子們會說話後,便稱呼她為母皇。
四年前,宮中最後兩位嬪妃,珍妃與麗妃也辭去了妃嬪的職位,由思賢堂的助教正式轉為女傅,從此後宮便徹底廢除。一晃眼幾年過去,二人在思賢堂深得學子們敬重,已有了良師之名,這對葉家與衛家而言,也是增添光彩了。
如今世人皆知天啟帝沒有後宮,只與並肩王感情深厚,對於孩子們稱她“母皇”這一點,老臣們也無話可說。
宋雲初曉得他們心中定是腹誹過的,但那無所謂。
至於老臣們提過的立儲問題,她和阿洛還如此年輕,且身強體健,壓根不必著急,等兩個孩子過了十五歲便一起封王,再幫著分擔一些政務,如此一來,他們能輕松不少,皇位亦能坐得更久。
“母皇,您來看看我的畫作!”
君卿顏小跑到了宋雲初面前,向她展示自己手中的畫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