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二人賽馬,分輸贏本就不是什麼要緊事,關鍵在於讓學生們體驗學習馬術的好處,引發她們濃厚的興趣與學習精神。
宮未伊和唐書瑩回過神來時,依舊覺得有些意猶未盡。
她們一下馬背,同窗們便圍上來詢問。
“感覺如何?那麼快的速度,你們緊張嗎?怕不怕?”
宮未伊道:“一點都不可怕,過癮得很!殿下方才還誇我勇敢,我決定了,我一定得把騎馬練好!”
“我也是。”唐書瑩附和道,“這馬術課實在有趣,太有趣了!”
眾學生望著二人振奮的模樣,心下也忍不住想試,便齊刷刷地望向了宋雲初與鄭青舒。
宋雲初將眾人的神情看在眼裡,笑著朝鄭青舒道:“既然她們有興致,咱們稍作休息,再跑幾圈。”
……
宋雲初回到長樂殿時,已是日落西斜時分。
君離洛正坐在窗臺邊看書,察覺到有人靠近便抬起了眼,見是宋雲初回來,眼中立即有了笑意。
待宋雲初走近,他牽上了她的手,“學生們如何,肯聽話嗎?”
“瞧著都還挺懂事,畢竟女傅們都來頭不小,哪能容許她們放肆。”
“所以你去了一下午,是給學生們……那個詞怎麼說來著,灌心靈雞湯去了?”
“算是吧。”宋雲初挑眉,“孩子們是需要激勵的,尤其是我這個並肩王親自去激勵她們,再拿些獎品作為彩頭,她們更會上進。”
“對了,我記得你收藏的良駒裡,有兩匹銀鬃上悍馬,上個月是不是生了小馬駒?我打算將那匹小馬駒作為彩頭,年底的時候獎勵馬術第一名的學生,今日下午和鄭將軍帶她們騎了幾圈馬,她們正是興致高漲的時候,得趁熱打鐵,讓她們喜歡上馬術課。”
“我的東西便是你的,你隨意用就是了。”君離洛拉著她到身旁坐下,拿了一塊棗泥糕遞給她,“你對這些學生們可謂上心,但願她們都能記著你的好。”
“自然要上心,這些可都是精選出來的幼苗,加以灌溉,總有幾株能長成參天大樹。”
宋雲初接過棗泥糕,莞爾一笑,“她們或許會是將來的女傅、女將、更甚者,能夠位居四品以上,像我一樣立足朝堂,在天地間任意馳騁。”
“若真如此,再好不過了。”君離洛說話間,發現宋雲初換了衣裳,她出宮時穿的還是龍紋蟒服,而此刻穿的這件沒有龍紋。
回想起雲初方才說,和鄭將軍帶著學子們騎了幾圈,他握著她的手緊了緊,“你下午是騎了多久的馬?連衣裳都換了。”
‘幾圈’這個詞聽起來有些含糊,是一兩圈還是八九圈?
宋雲初見他緊張,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回握住他的手笑道:“放心吧,我功夫如此好,有真氣護體,別說是騎幾圈馬了,即便是與人切磋,也不會影響到腹中孩子的。”
“你的功夫我自然是不必懷疑,可藥王說了,有身子的人不能太活潑。”君離洛面上浮現一絲無奈。
他如今最怕她不舒服,哪怕她偶爾胃口差點兒,他也會跟著寢食難安。
“好好好,我答應你,下次再去看望她們,就只給口頭鼓勵,凡是要耗費體力的事我就都不做了。”宋雲初說著,抬手捏了捏君離洛的臉頰,“繃著臉可就不俊美了,來笑一個。”
君離洛被她眉梢的笑意所感染,便也揚了揚唇角。
眼見夜色降臨,君離洛吩咐宮人傳膳。
二人一同用過膳後,君離洛照舊服用了銀狐血製成的藥丸。
“吃了這麼些日子的藥,或許該試試藥效了。”
宋雲初提議道,“若能在實戰中盡情發揮且不犯心疾,那便說明是真的管用。”
“不錯。”君離洛應道,“銀狐的傷勢應該已經大好了吧?讓它來給我做陪練,再合適不過。”
宋雲初聞言,有些遲疑,“那小家夥爪子太利了,即便身上被套了項圈和鐲子,速度依舊不容小覷,萬一將你給抓傷……”
“抓傷也無妨,我吃的藥丸都是由它的血製成,它毒不到我的。”
“不是毒的問題,被它抓傷多疼啊?它如今只是被我馴服,與你還不熟悉,它對上你可不會爪下留情,說不定還會下嘴咬你,它那口牙也是利得很……要不還是叫暗衛們來給你陪練?”
“就是要不留情才好。”君離洛笑著撫了撫宋雲初的發絲,“你當初和它打的時候也費了不少勁吧?它小小一隻能抵好幾名高手,暗衛們對上我必定不敢用全力,還是這小狐貍合適,它與我動手不會有所顧慮,我也趁著機會與它多熟悉熟悉。”
“也罷。”宋雲初應了下來,“反正有我在旁看著,你若在切磋過程中有任何不舒服,我會立即讓它停下來。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再試。”
翌日午後,宋雲初抱著銀狐,來到了寢殿前的庭院裡。
銀狐這會兒已經吃飽了,便懶洋洋地趴在她懷中,見君離洛走近,它略微警惕地抬眸看了他一眼,但並沒有其餘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