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就是想逗一下珍妃,看看珍妃會不會真被她唬過去,哪知瞎話才編到一半,珍妃就對她大翻白眼,眉目猙獰,彷彿她再編下去,就要對她不客氣了。
她只能趕緊打住,免得把這位表妹惹毛。
“你真拿我當傻子了是吧?你我相識十餘年,這我都能認錯的話,豈不是蠢鈍如豬!”
“你這可惡的騙子,你要裝死出宮怎麼不提前跟我說一聲?難道我還會攔著你不成?你一聲不吭的,死得跟真的一樣!我眼睛都哭腫了!”
“剛才還想騙我是吧?我現在看著你,我手都癢!”
珍妃說到激動處,雙唇都有些顫抖,可氣憤之餘,她依舊不忘掃視周圍,以防外人靠近聽見。
思賢堂沒有什麼閑雜人等,學生們這會兒都在課堂內,只有鄭青舒與麗妃朝這邊緩緩走來。
“是我不好,蓁兒你別生我氣。”
見珍妃一副要氣哭了的模樣,霍嵐連忙握住她的手,“我並非有意隱瞞,是真不敢說啊。起初我連父母那邊都瞞著,等他們哭夠了才敢現身,寧王殿下說了,唯有至親足夠傷心,才能坐實德妃之死。”
“我也不想你們那樣傷心,可我不能讓寧王殿下白費了苦心,所以……蓁兒,你原諒我這次,我以後絕對不騙你了,你剛才說手癢了是吧?那你打我兩下出出氣,可好?”
“行了行了,懶得跟你計較。”珍妃抽回了手,沒好氣道,“說好了,像這種騙我眼淚的事,以後不許再有。”
“肯定不會再有。”霍嵐又將她的手抓了回來,笑道,“我就知道,蓁兒對我最好。”
說話間,鄭青舒與麗妃也走過來了。
霍嵐轉頭看麗妃,面帶歉意道:“我……”
“沒關系。”麗妃自然明白她要說什麼,朝她揚了揚唇角,“不是真死就好了,能自由自在地活著,比什麼都要緊。”
她雖然也傷感德妃的離世,但畢竟不像珍妃那樣與德妃有十幾年交情,眼淚不比珍妃流的多,心裡的責怪自然也會更少。
總之,人活著最重要。
“騙了你們的眼淚,我一定給你們賠罪,等會兒想吃什麼?我帶你們去。”
“先別管賠罪的事了,你如今就這麼堂而皇之地在學堂裡晃悠,真的不要緊嗎?”
珍妃有些擔憂地問道,“萬一被熟人認出來……”
“我如今的身份是德妃的堂姐,寧王都安排好了,也就你們和我的家人知道真相,外人與我並不熟悉,能糊弄過去,即便有人懷疑也拿不出證據來,德妃之死,可是經過太醫驗證了的。”
霍嵐說到這,眉眼間浮現笑意,“況且,天啟是陛下和並肩王說了算的,他們不想管的事,誰還能管得了呢?”
“所以太醫們也都不知道真相了?你那天到底是怎麼騙過他們的?”
“多虧了寧王給我的那顆假死藥,服用過後氣息全無,不管誰來把脈,都只能驗出屍體。”
珍妃聞言,目光登時亮了,“還有這好東西?”
霍嵐見她似乎動心,有些失笑,“這方法是好,但並非每個人都適用。我能以堂姐的身份而活,是因為伯父早年因急病去世,留下的資訊寥寥無幾,他的生平經歷便如同一張白紙可隨意杜撰。”
“況且,宮中病死一個妃嬪不算稀奇,旁人不至於起疑,可若是接二連三地有妃嬪離世,那豈不太邪門了?傳出去都要變成兇殺案了,所以蓁兒,你可別想著用裝死這招了。”
“我剛才只是一時沒反應過來。”珍妃撇了撇嘴,“看到你和阿舒都自由了,我心裡真是羨慕得緊,你的脫身方法我用不了,我又沒有阿舒那樣用功勞換官銜的本事,我若想要自由,還真是難……”
她總不能請求陛下把她貶為庶人,那也太丟葉家的顏面了。
“或許沒有你想的那般困難。”
鄭青舒朝二人笑了笑,“我今日把你們叫出來,不只是讓你們與阿嵐相聚,也是想要為你們解憂的。”
聽她這般說,珍妃的眼中溢位期盼之色,“如何解憂?”
“我記得蓁兒你說過,入宮前很喜歡與你兄長賽馬,只是入宮後沒機會玩了,久不碰馬,你這馬術生疏了嗎?”
“或許是生疏了,怎麼,你要和我賽馬?”
“試試唄。我先帶你們逛一逛這思賢堂,阿嵐還得回去上禮儀課,下午有馬術課與書法課,我們誠邀你們來參觀,順便給我們一些指導意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