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如敏沒打算說出來掃宋雲初的興致。
醫術是沒有止境的,鼠疫和無憂丹之毒從前不也是絕症嗎?
也許在不久的將來,心疾也能被醫者們完全治癒。
……
臨近傍晚時分,天幕沉沉。
寬敞的酒莊庭院內,一隻銀狐趴在芭蕉葉下睡著。
幾尺外,君天逸撕開了一壇青梅酒的封口,空氣中立即漫開了一陣酒香。
他望向了前方的銀狐,只見那原本還安靜趴著的小家夥驀地睜開了眼,隨即從芭蕉葉下探出頭,嗖的一下便竄到了他的腿上。
君天逸將酒倒在了碗裡,放在桌子邊緣,銀狐便爬上了桌去舔酒,他抬手輕撫銀狐的毛發,銀狐也安靜地由著他順毛。
杜仲端著切好的牛羊肉過來時,銀狐已經舔完了一碗酒,回到了君天逸的膝蓋上趴著。
“如今這小家夥比起剛抓住它的那會兒,可是胖了一圈。”杜仲笑道,“爺的法子果然有用,您與它朝夕相處了這些日子,天天親自餵它喝酒吃肉,它如今即便是出了籠子,也捨不得離開您了。”
君天逸揉著銀狐的小腦袋,悠悠道:“養了它這麼久,也是時候讓它為我做點兒事了。”
他至今不知這狐貍是什麼品種,手下當中也沒有人認得出來。
都認不得,可見是極稀有的物種。
猶記得這小家夥剛被關進籠子裡的前幾天,脾氣很不穩定,每餐吃飽了就要在籠子鬧騰不休,有時拿牙齒咬籠子,有時在裡面又跳又撞,夜裡吵得讓人難以入睡。
可即便如此,他依舊堅持與銀狐同住,且秉持著耐心,不論銀狐怎麼鬧,他都以溫和的態度相待。
銀狐似乎察覺到了他的好意,漸漸地也就不鬧騰了。
他便嘗試著將籠子開啟,讓小狐貍在他的屋內自由活動。
空間得到了擴大,銀狐開心得搖尾巴,白天有時睡在桌上,有時睡在書櫃裡,到了夜裡他休息的時候,銀狐也會跳上床睡在他的腳邊。
其實他很不喜歡屋內四處都是動物的毛發,可他打定了主意要收服銀狐,自然就得忍受一些從前難以忍受的事。
隨著一天天的相處,銀狐與他越發親近,他也發現銀狐在正常情況下對生人並不暴躁,偶爾他的手下進屋,銀狐會十分警惕地避到五尺開外,但不會主動襲擊。
只有在對待兩個人時,銀狐會有劇烈的反應。
便是數日之前用網扣住它,又將它抓進籠子裡的兩名護衛。
為了測試銀狐的記性有多好,他叫那兩名護衛躲進大鐵籠裡,鎖住鐵籠,而後將銀狐抱到了籠子前。
他才鬆手,銀狐便朝鐵籠撲了上去,似乎是想把籠子咬開,好鑽進籠子裡報複自己的‘仇人’。
但籠子是網狀的,且質地堅硬,它既鑽不進去也咬不穿,只能對著籠裡的二人狂躁地呲牙。
對於銀狐的反應,君天逸是猜到了的。
為了好好利用銀狐的攻擊性,他命人特製了一種藥粉,讓兩名屬下塗抹在身上,又給二人準備了竹條,二人隔著籠子用竹條和銀狐較勁,銀狐對二人的態度也越發兇狠。
可它始終攻擊不到二人,氣得又是呲牙又是嘶吼,如此僵持了一段時日後,君天逸想著銀狐也該記住那藥粉的氣味了,他便嘗試著讓手下帶其他動物過來,其中有靈活的小豹子和狼狗,他在這些動物們身上撒了藥粉之後,銀狐果然如他預料般,對動物們進行了攻擊。
在銀狐的認知裡,那兩名護衛身上的氣味便是它最討厭的,其他物種若是也擁有同樣的氣味,它就絕不放過。
君天逸自然不擔心銀狐受傷,它的速度說是快如疾風絲毫不為過,其他靈活的走獸與它相比實在遜色許多,因此無論是豹子還是狼狗,都很快敗在了它的攻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