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真有些好奇,那兩人若是對上這只銀狐,誰的速度會更快一些?
只要銀狐能在他們身上撓那麼一爪子……
“目前看來,這小狐貍喜食薔薇酒、青梅酒和牛羊肉。”君天逸悠悠道,“明日再多拿些別的酒和肉類來,從今日起,我便與它同住。”
這銀狐的出現,對他來說倒真是個意外之喜。
只要長久地相處下去,他定能做這銀狐的主人。
君離洛和宋雲初讓他遭受的那些痛苦,他務必要討回來!
……
晨光微明,日頭穿過枝葉縫隙灑在禦書房窗臺上,如點點碎銀煞是好看。
君離洛正坐在禦案後看奏摺,便聽禦書房外響起了小順子的聲音。
“殿下回來了?陛下命人備了您愛吃的點心。”
君離洛抬眸,望著朝他走來的宋雲初,唇角輕揚,“今日老臣們的反應如何?”
“比最初那兩天好些。”宋雲初來到禦案邊,順手從盤子裡拿了顆蜜餞,“比起一開始的擺臭臉,他們如今大約是有些麻木了。”
“那便好。”君離洛應道,“他們總得學著適應,我就是要他們明白,身為臣子,他們遷就咱們是理所應當的,可沒有咱們遷就他們的份。”
“唔,我是不是應該說一句,多謝陛下裝病?若非陛下‘心疾複發’,他們也不會那般小心翼翼,生怕自己說錯了話。”
君離洛低笑了一聲,而後微微傾身,朝宋雲初湊近了幾分,“明日上午便要給你舉行加封儀式了,想好要穿哪件吉服了嗎?”
“穿男款那件。”宋雲初道,“朝中大約還有三四成的人並不適應我這個並肩王,既然要給他們一個適應的過程,那就還是先做男子的打扮,他們看著也習慣,畢竟那吉服上的龍紋就已經夠刺激人的了,若把女款的龍紋蟒服穿出來,我怕他們當場昏厥。”
“也好。”
二人正說著話,便聽外頭響起小順子的通報,“陛下,陳學士求見。”
君離洛這回沒打算將陳學士拒之門外,而是應了一句,“宣他進來。”
有了君離洛的允準,陳學士這才踏進禦書房。
“老臣拜見陛下。”
向君離洛行了禮後,他視線一轉落在宋雲初身上,也規矩地問候了一聲,“見過寧王殿下。”
“陳學士想必有話要與陛下單獨談,本王便不打擾了。”
宋雲初說著,便走向了禦書房外頭。
君離洛望著依舊跪在地上的陳學士,語氣平靜道:“陳卿家起身說話吧。”
“老臣自知有錯,不敢起身。”陳學士低垂著頭,“若不是老臣讓陛下氣壞了身子,陛下又何至於好幾日不能親臨朝政。”
“朕知你並非有意,所以不責罰你,你不必太往心裡去。”
“即便陛下不怪罪,老臣心裡始終是過意不去的。”
陳學士頓了頓,道,“這幾日老臣在心中不斷反思,老臣的確如您所言,是迂腐刻板之人,若早知自己會惹得您無法親政,老臣絕不會在殿前失言……”
陳學士話音還未落,君離洛便輕笑了一聲,“陳卿家這話,是發自內心的真話,還是為了哄朕的違心話呢?”
“老臣……”
“有些話你不必再多說,朕很明白,你們不信服雲初,無非是擔心她權力過大,將來禍亂朝綱,關於這一點,朕不想與你們做爭辯,朕讓你們自己用眼睛看,雲初的品性與能力究竟如何,時間會證明一切,你們不愛看也得看,除非你們不願再忠於朕。”
君離洛此話一出,陳學士連忙應道:“老臣豈敢不忠於陛下?老臣只是擔心陛下吃了虧!”
君離洛面上浮現一絲好笑,“陳卿家會說這話,無非是來自於對寧王的偏見,你們沒有人比朕更瞭解她,朕加封她為並肩王不只是因為與她的情分深厚,更多是看重她的能力。”
君離洛說到此處,悠悠嘆息一聲,“朕的體格並不健朗,還能活多少歲月也很難說,若事事都要自己操心,病逝怕是會越發沉重……”
“陛下切勿說這樣不吉利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