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循著酒香味來到開封了的酒壇邊,將頭探進去舔了幾口,便又仰起了頭左顧右盼。
它似乎想跳到另一個壇子上,然它的四隻爪子卻被粘在了酒壇上動彈不得。
它蹬著腿掙紮,可怎麼掙紮也下不來,氣急敗壞地發出一陣怪叫聲。
與此同時,兩道人影破門而入,牽著一張結實的大網朝它罩下!
小狐貍沖著二人呲牙咧嘴,張口咬在網上,二人不慌不忙地又加了一層網。
“總算是把這小東西給逮住了。”
“這小東西厲害得很,爪子還有毒,等它掙紮得沒力氣了再把它抓進籠子裡。”
“狐貍偷酒也是稀奇啊,說來我活到現在也是頭一回見到這麼漂亮的銀狐,定是個稀罕品種。”
大約從七日前開始,酒莊裡每天都會進賊。
而令人詫異的是,那賊人偷酒,並非一壇一壇地偷,而是同時撕開了好幾個壇子的封口,每個壇子裡的酒都偷一些。
且那些封口撕得也並不平整,歪七扭八的,不像是用利器割開,最關鍵的是——那些被撕壞的封口處都沾了一點銀色的毛發,像是動物的皮毛。
所以這偷酒的‘賊’,多半是一種小動物。
但什麼動物會喜歡喝酒?他們一時也想不到。
莊主給出了個主意,說那‘賊’大約也是個愛嘗新鮮的,除去那些已經被糟蹋了的酒水之外,另外再準備十幾壇未開的好酒,給每壇裡都下了迷藥。
除此之外,還有人在對面房屋的窗戶後盯梢。
入夜之後,盯梢的人在搖曳的燈籠下發現了‘賊’的身影,那竟是一隻通身銀白的小狐貍。
原本想著,那小狐貍定會被酒水中的迷藥給藥倒,然而——
小狐貍飲了酒之後,竟無半點兒行動遲緩的現象。
盯梢的人想去抓它,才露了個臉,小狐貍便迅速竄走了,他追不上小狐貍,只能一路喊叫,聽到了聲響的護衛們紛紛出動,可那狐貍的速度實在快得驚人,他們連一根狐貍毛都撈不到。
不僅如此,有人還在抓捕過程中被小狐貍的爪子撓傷了頸部。
那人原本只當這是個皮外傷,上了藥便不管了,誰知他一個時辰後便唇色發紫,在自己屋內昏死了過去。
有人發現了他,及時上報莊主,莊主也請了大夫來治,奈何每個大夫都說不曾見過這樣的毒,那中毒的護衛便在第二天夜裡身亡了。
莊主得知此事之後,只道了一句——
“務必要抓住那隻銀狐。既然它喜歡來偷酒,那便用酒香誘它,讓它自個兒掉入陷阱。”
莊主給的任務,總算是完成了。
另一邊,酒莊北面的房屋內,有墨色的人影斜靠在窗臺邊,自飲自酌。
“並肩王……”君天逸咀嚼著這三個字,發出一聲冷笑。
真是一個從未設想過的結果。
皇帝與宋雲初素來狡猾,他料到了康王與漠北人或許難以成事,但不論結果如何,都威脅不到他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