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已然坐不住了,文官們依照宋雲初所言,退至角落,武將們則是紛紛靠向君離洛周圍。
妃嬪們也挪至武將身後,焦灼地互相抓著手。
珍妃與麗妃何時見過這等驚險的場面,手心都沁出了汗。
而她們緊張不安的同時,也發現淑妃出奇的冷靜。
何止是冷靜,她的視線正穿過前方兩名武將之間的空隙,盯著湧入船艙內的叛軍。
珍妃抓住了她的胳膊,發現不如平時柔軟,彷彿硬了些,下意識問她道:“你莫不是……被嚇得身子發僵了?”
“我看不像。”麗妃接過話,“她的膽子似乎是比咱們大的。”
珍妃聞言,又看了看淑妃,見她似乎無暇聽她們說話,那緊繃著的側顏彷彿蘊著一股肅殺之氣。
珍妃有一瞬間的怔愣。
淑妃的確不像是害怕的模樣,反而有那麼一絲嫉惡如仇的冷厲氣息。
可惜了,再狠的眼神,也不能把敵人瞪死。
刀劍相撞聲越發清晰,船艙外不斷響起落水聲。
下一刻,叛軍簇擁著康王湧入禦舟內。
“若非親眼所見,朕都不知皇叔有如此能耐。”
君離洛注視著船艙口的康王,“朕有些好奇,皇叔是許給了他們多大的好處呢?皇叔今日的行動須得有強大的財力支撐,想必皇叔私下攢了一些不光彩的銀錢。”
康王聞言,目光一凜。
皇帝這番話,像是知道了他做無憂丹的生意。
可皇帝都還未到無憂丹的事發地。
或許皇帝只是起疑,還並沒有確鑿的證據。
他自然是不可能承認,即便已經到了謀反的這一步,他也不願讓眾大臣知道他這個秘密。
“我哪裡需要給他們天大的好處?你的昏庸早已讓他們心有不服!若非你親近奸佞小人,他們又怎會對你起了反心?”
康王朝君離洛冷笑著,而後將目光落在宋雲初身上,“一介女流之輩,還企圖掌控朝局,對百官一再欺淩,本王豈能容你作威作福!”
“這麼爛的話術唬得了誰。”
對於康王的譏諷,宋雲初絲毫不惱,反而有些好笑,“我這個異姓王究竟是有多讓你們眼紅,除了拿女流之輩來攻擊我之外,竟想不出其他新鮮的說辭了。”
“本王懶得再細數一遍我的功勞,你們覺得我不配站在朝堂上,那你們這些不如我的人又該何去何從?叫你們去鄉下種地都是侮辱了農民。”
“本王不與你這個將死之人爭辯。”康王冷嗤一聲,“任憑你如何牙尖嘴利,今後都不會再有你猖狂的時候!”
“眾將聽著!能誅殺昏君佞臣者,便是本王的左膀右臂,待事成後,三品以上職位任爾挑選!”
康王話音落下,一眾叛軍皆面露振奮之色,手中的刀劍也越發狠厲。
三品以上職位隨意挑選,在這樣的鼓舞下,誰能不動容。
“亂臣賊子,自作聰明。天啟要是落在你這樣的庸人手裡,那才是真要亡了!”
宋雲初話落,已揮開手中摺扇,足下一點便到了人群中。
眾叛軍和羽林軍鬥得激烈,不斷有叛軍穿過人群縫隙,朝宋雲初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