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連嫿說著,低頭嘗了嘗茶湯的味道,微甜而爽口,令人齒頰生香。
有了隨行禦醫和太監的檢驗,采薇自然沒什麼可說的。
就如公主所言,那廝若真是小人,遲早會露出馬腳。
……
巳時一刻時,司連嫿收到了宋雲初派人送來的請帖。
宋雲初將設宴的地點定在了金翅樓,這酒樓她有印象,規格挺大,離她這兒也近。
送帖子的人說,宋雲初已經到了,她自然不好讓對方久等,便也召集了使臣們出發去金翅樓。
眾人來到最大的雅間時,宋雲初正撥弄著窗臺邊的松柏盆景。
“諸位來了,快坐。”
宋雲初率先落了座,司連嫿等人也陸續坐下。
不多時,夥計們便將茶和酒水先上了。
酒壇的封口一撕開,眾人便覺雅間內頓時香氣四溢。
“本王今日給諸位餞行,這家酒樓的菜色很不錯,望諸位能夠盡興。”
宋雲初說話間,夥計們給眾人相繼倒了酒,宋雲初舉起酒杯朝司連嫿敬了敬,“雖然天啟與西淩的合作並未談成,本王還是希望兩國之間永不相犯,也願公主今後萬事順意。”
話落,宋雲初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司連嫿見對方飲得痛快,便也將杯中酒盡數飲下。
這酒喝著香醇清冽,齒頰生香。
司連嫿身側的侍女給她又添了一杯。
“寧王殿下,其實本宮以為,天啟與西淩之間的合作並非不能再談……”
司連嫿的話音還未落,宋雲初便迅速接過話,“公主的意思是要同意我們陛下的提議?”
“到了這個時候,殿下何必還要與我說笑?”司連嫿面無表情道,“你明知道我們是難以接受的,我昨日收到了父皇的回信,父皇的意思是,我們能退讓的最大程度,是讓你們分四成。”
“可是我們陛下認為,三份圖紙缺一不可,即便我們那份圖紙的大小不如你們,少了我們的,你們也辦不成事,如果西淩一定要與天啟合作,我們還是那句話,平分。”
“你——”司連嫿忍不住沉下了臉。
她心中有些惱怒,但還是勸著自己冷靜下來,端起了右手邊的酒,一飲而盡。
身旁的使臣也聽不下去,出了聲:“寧王殿下,難道我們西淩做出的退讓還不夠?”
“諸位不必惱怒。”宋雲初氣定神閑道,“合作憑的是雙方自願的,一方不願,另一方也不必強求,否則失了氣度,多不好看。”
司連嫿正欲開口,忽然覺得腹內有異常,不禁面色微變。
不知為何,體內似乎有一陣火燎般的痛感,讓她難受得逐漸擰起了眉頭。
宋雲初望著她,輕嘆一聲,“公主,本王自認態度並不蠻橫,你為何要擺出這樣的神色?”
“我……”司連嫿正想說自己體內有異,卻在張口的那一刻,氣血上湧,嘴邊溢位了一口黑紫色的血。
周遭的使臣們頓時大驚,“公主!”
眾人起初以為她是急火攻心,但仔細一看,血液明顯不是正常的鮮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