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俊俏、功夫好之外,你還得記著,要大方、上進、真誠、有話直說的。”宋雲初一本正經道,“還有至關重要的一點。”
“什麼?”
“任何時候,都要以自己為重,先愛自己,再愛他人,當然了,我相信你能做到。你的性格也不像是會一味退讓的。”
“這你就放心吧。”鐘南燕眉飛色舞道,“我這個人,從來不讓自己受委屈。”
模樣俊、身手好、大方、上進、真誠、有話直說……如今她身邊有這樣的人嗎?
鐘南燕腦海中驀地閃過一張面孔。
隨即她就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不對不對,應該不是那家夥,那家夥打不過她,人是挺大方,但沒她厲害,差點兒意思。
趙景恆好像也不是她的對手來著,而且還比她小,那面相瞧著都有點兒稚嫩。
沈樾官銜挺高,但總是板著一張臉,不茍言笑,半天說不了幾句話,非常沒趣的一個人。
認識的似乎就這幾個了,看來還得再找找。
……
興德宮內,清淺的焚香繚繞。
德妃立於書案後,頗為專注地盯著面前的字帖,手下筆墨揮灑。
“娘娘,珍妃娘娘到了。”
德妃聞言,放下了手中的筆,抬眼望向來人。
珍妃走到了書案邊,望著桌面上的書法,嘖嘖贊嘆,“許久未見表姐寫字了,還是寫得這樣好。”
德妃書法一絕,筆筆力透紙背。
“阿茵的字和我一樣好。”德妃的語氣頗有感慨,“但她的才學在我之上,當初陛下登基選妃,因著不喜劉相,阿茵失了入宮的機會,咱們那會兒還聽到不少聲音,說她運氣差的,你還記得吧?可如今……她多有本事。”
“沒進宮算哪門子運氣差?我都羨慕死了。”珍妃沒好氣地接過話,“即便她沒做這個女傅,她也比咱們自由得多,只怪父親當初非要送我進來!我若是沒進宮,這選賢大會的熱鬧,我也想去見識。”
“天意如此,咱們沒那個機會,如今這樣……也挺好,最起碼咱們四人合得來,除了沒有自由,旁的也還好,你若總想著要自由,可不就得心煩?”
“罷了,不想這個。一會兒她們就要過來打牌了,你今日準備了什麼點心?”
“放心吧,有你愛吃的玫瑰酥和糯米涼糕。對了,母家前幾日給我捎來了瑞和堂的花茶,春見香蘭,我嘗過了,味道真是不錯,你們也試試。”
德妃說著,順手開啟了書案邊的抽屜,取出了裝有花茶的木盒。
珍妃開了盒子,聞到一陣清淺的香氣撲鼻而來,當即轉頭吩咐宮女,“這味道可真好聞,快沏了給我試試!”
回頭時,她無意間瞥見德妃抽屜裡的一塊葫蘆玉佩,質地細膩,光澤柔和。
“表姐,你這塊青玉可真好看,平時怎麼沒見你佩戴?”
“哦,這個……”
德妃停頓了一刻,隨即拿起了那塊青玉,“是一位好友在我入宮前,送給我做紀唸的。”
說話間,她的指腹輕輕摩挲著葫蘆底部的“慎”字。
“這是他的心意,我當然得好好收著。”
葫蘆玉佩,寓意吉祥圓滿。
她這一生是無法圓滿了,但她希望,他能夠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