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啊,你真當我什麼都不會?”
鐘南燕雙手環胸,雲淡風輕道,“我以前也是帶過師弟們練武的,他們的動作有哪不對,我一眼就能看出來。至於我為何要看臉這個事……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看到相貌俊的心情好啊,要是一堆醜人在我面前晃悠,那這份差事就真成了苦差了,我還不如讓賢。”
楚玉霓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的確,從他認識鐘南燕開始,他就知道這姑娘喜歡看俊男。
鐘南燕本人也從未掩飾過這點兒。
他從前壓根懶得管這事,鐘南燕看誰與他有什麼關系,只要別來捉弄他就行了。
如今不知為何,聽到她說要去練武場看俊男,竟覺得心裡頭有些不大高興了。
他想,他大約是擔心她被人騙。
雖然說那些將士們一個個看上去面相還挺老實,但知人知面不知心啊,人又不會把無恥兩字寫在臉上,萬一有心眼不好的,看見南燕長得好看便想去騙……
這丫頭終究還是涉世未深,即便現在懂了一些人情世故,在他眼裡依舊是個單純的,若是真碰上一個俊美的騙子,難保不會深陷其中。
楚玉霓自認為很講義氣,是絕不允許這種事發生的。
他大概是阻止不了鐘南燕看俊男,但好在他可以多關照著點鐘南燕,若有人敢對她圖謀不軌,他必定來得及阻止。
這麼一想,楚玉霓心中便又釋然了許多,轉頭朝鐘南燕道:“行吧,明早我帶你入宮,熟悉一下場地。”
“謝了。”
二人說話間,趙景恆和江如敏也到了。
宋雲初叫二人入了席。
“明日早朝陛下便會宣佈,在城南建一座思賢堂,供六歲以上的女子們入學,江小姐與劉小姐為思賢堂女傅,位居六品。而在文試中表現優異的其他女子們則為助教,每個月發放固定的月銀。”
江如敏聞言,心中自然歡喜,但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問題,“那麼這入學的名額……”
“官員家的女兒與百姓家的女兒因著門第的差異,很難打成一片,思賢堂作為本朝的第一家女子學堂,又有兩位女傅坐鎮,只能優先招收官家小姐,而官家小姐們入學交的費用,會用來陸續建立其他女子學堂,讓尋常百姓也能送家中女兒去讀書。”
“陛下與殿下真是思慮周全。”
江如敏展顏道,“說來我還得感謝殿下,讓我結識了劉小姐那樣驚才絕豔的人,書試結束後她來找了我兩回,與我相談甚歡。”
“你們都是頗有才學的人,自然聊得來。對了,她在和你交談時,可曾抱怨過劉傢什麼嗎?”
“除了那位給她下藥的堂兄之外,她沒再怨過其他人。”
提及劉棪,江如敏有些鄙夷,“她的大好前程險些就被那劉棪給毀了,若不是殿下為她主持公道,她定會抱憾終生。劉棪那樣的無恥之徒實在不配為人兄長,聽說大理寺那邊給他的刑罰是監禁三年,也不知這三年夠不夠他痛改前非。”
宋雲初把玩著手中摺扇,輕嗤了一聲:“指望他痛改前非?恐怕比豬上樹都難。”
“殿下的意思是……”
“沒什麼。”宋雲初狀若隨意道,“這事不必你們操心。你們看,這好酒好菜都上來了,別光顧著說話,動筷子吧。”
江如敏心下了然,不再多言。
有些事她不必過問,也能猜到後續。
看來劉小姐日後是不用擔心被她堂兄報複了。
……
若要問各大茶樓酒肆最近熱議的新鮮事,還得數選賢大會後崛起的幾位新貴。
“思賢堂女傅,位六品,負責給官家小姐們授課,這江小姐和劉小姐真是風光。”
“本朝從未有過女官,這兩位加上寧王府裡的那個鐘姑娘,還真是開了先例了。”
“說到那個鐘姑娘,最後那場贏得真讓人驚掉下巴,幾個賭場都炸開鍋了,我那天夜裡都聽到好多罵秦慎的。”
“這也不能怪人家吧,有本事到人家跟前罵。”
“最厲害的還得是那位江小姐,一個人拿了兩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