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本王會因為昔日與劉相有過節,故意出手打壓他的孫子與孫女?”
宋雲初截斷他的話,冷笑一聲。
“人在做天在看,本王若真容不下你們,大可對劉小姐突發疾病一事袖手旁觀,何必叫江小姐替她醫治?一邊害人一邊救人,本王圖什麼?圖個助人為樂的好名聲?本王可不覺得這事值得旁人誇獎我,身為考核官,若是連這點公平都不去維持,豈不是愧對聖上的信任?那本王還有何顏面坐在這裡?”
“你拿本王與劉相的昔日過往來說事,無非就是想引起眾人對本王的質疑,可你是不是忘了,你是被你的堂妹劉小姐親口告發,此事並非本王主動插手,而是劉小姐在萬般無助絕望之際,求本王替她主持公道。”
“你方才說此事有陰謀,什麼陰謀?難不成劉小姐這位才女給自己下了毒,用兩場關繫著前途的比試作為代價,只為了陷害你這個每場比試都不如她的廢物?”
“你配嗎?”
宋雲初的語氣冷若冰霜,字字如刀。
劉棪被噎得一時接不上話。
眾人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越發鄙夷。
劉相動了動唇,終究什麼也沒說。
他的心中早已一團亂麻。
憤怒至極,失望至極。
他甚至覺得,身為劉棪的祖父,坐在這兒都有些丟人。
“選賢大會,當選有才有德之人,怎能容你這樣得行有虧的小人參與終選?來人!”
宋雲初一聲令下,兩名衛兵來到了劉棪身側,將他當場扣押。
“參選者劉棪,陷害對手,行跡卑劣,即刻將其從終選名單中除名,送往大理寺監禁!待刑滿釋放後,也終身不得參加任何朝廷選拔。”
宋雲初的話,令劉棪瞳孔圓睜。
身後的衛兵要將他押走,他腦子裡一團亂,此刻什麼都顧不上了,只能朝劉相高聲求救。
“祖父救我!孫兒沒有害人,我是冤枉的!祖父救我——”
劉相恨不得沖上去給他一個大耳刮子。
這混賬東西自己蠢事做盡,竟然還有臉跟他開口求救,也不看看這是什麼場合!
在此前他從未想過,一把年紀了還要丟這樣大的臉。
他甚至還盼望著這小子能給劉家爭光……
可笑,太可笑了。
“吵吵嚷嚷,成何體統!”
宋雲初厲聲道,“還不把他的嘴堵了帶下去,由著他一路大呼小叫嗎?”
押著劉棪的兩人聞言,趕緊隨處張望有什麼能堵嘴的東西。
白竹十分貼心地拿了臺上擦桌的抹布,遞給衛兵。
衛兵接過抹布堵了劉棪的嘴,將他一路拖出去了。
宋雲初掃了一眼臺下的參選者們。
“劉公子的下場大家都看見了,希望大家引以為戒,朝廷的選拔容不得任何舞弊行為,你們能夠進入終選,都算是有能耐之人,落榜也不丟人,日後還有機會,可若是喪了良心……你們知道後果。”
眾人齊齊拱手應道:“學生謹記教誨。”
宋雲初不再多言,拿起右手邊的茶盞喝了口茶潤嗓子。
她不知的是,右後方高臺上,一抹修長的人影站立,目光緊隨著她的舉止,而後眼底泛起一抹溫柔的笑意。
果然,他的雲初在任何時刻都是如此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