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武之人哪有不受傷的,喊痛有何用,非但解決不了疼痛,還會被人看輕。”
司連嫿因著傷痛,面色有些發白,語氣卻挺平靜,“並不是只有你們男人才鐵骨錚錚,女子一旦英勇起來,也是不輸你們的。”
宋雲初十分贊同這句話。
可她如今扮的是男裝,否則定會接一句:姐妹,說得好!
“公主的確是勇者,有膽識有氣魄,只是可惜,上天賦予了你這樣好的能力,卻沒有賦予你識人的本領。”
司連嫿瞥了宋雲初一眼:“本宮不明白殿下這話的意思。”
這人時不時就間接地跟她提起君天逸。
可他懷疑她又能如何呢?他沒有證據。
哪怕是看在寶圖的份上,宋雲初都不能跟她明著翻臉。
“公主是懂得權衡利弊的,某些人曾經或許能勉強與你匹配,可歲月匆匆流逝,你越發耀眼,他卻不進反退,你是天之驕女,足下一路繁花,若這條花路上存在汙泥,你該清掃,而非沾染。”
“公主在西淩國的影響力有多大,你自個兒最清楚了,生於強國,長女身份是你的榮耀,武藝高強是你的底氣,西淩的子民也很清楚,他們的公主並非是脆弱的皇室嬌花,而是一朵鏗鏘玫瑰,能夠匹配你的人也必得是天之驕子。”
司連嫿眉峰微動。
她豈會聽不懂宋雲初的暗示。
的確,她這樣的天之驕女不該給自己留下任何汙點。
所以無論君天逸說什麼,她從始至終沒想過要幫他對付宋雲初。
幫了也沒好處的事兒,她才不費那個勁。
她對宋雲初的不滿,一部分是來源於君天逸的控訴,但更多是因為寶圖一事沒談攏。
宋雲初方才的話的確說到了她的心坎裡,這番話不像是客氣,像是真的將她當做了一個人物。
旁人說這些,她只當吹捧,聽都懶得聽。
可宋雲初是誰?天啟國朝堂上最得意的權臣,君主都要給幾分薄面,年紀輕輕便封了異姓王……萬中無一。
被這樣的人稱贊,自然會比被尋常人稱贊更得意幾分。
若是君天逸那個家夥有宋雲初這樣的盛名……
罷了,還能指望他幹什麼。
一個昔日被她欣賞、如今卻只能依附她的……罪臣。
真是不爭氣啊。
他究竟是怎麼混到這個地步的?
司連嫿越想越是不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