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只是為了去祭拜長輩才不慎暴露,那她扇他的那一巴掌,的確有些太過了。
可扇都已經扇了……其實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暴露了就是暴露了,她給予一些懲罰也是合理。
“我知道,無意間給公主添了麻煩,公主動怒再正常不過,我也不奢求你能夠消氣,我於你而言的確是個拖累,你已幫了我不少,無需再幫。等天一黑我便離開,你不必再操心我往後的日子,總之我還是那句話,即便我落網,也絕不會提起你半個字。”
“你當然有錯!可我總歸不忍看著你死。”司連嫿伸手捏起他的下頜,讓他正視自己的雙眼,“這次是本宮下手重了,我且再保你一次,但你給我聽好了,若再有下次,我就親手了結了你,反正落在宋雲初手上你只會受更多折辱,還不如我給你個痛快省事。你說呢?”
君天逸強忍著心中怒火,平靜地應道:“就依公主所言。”
司連嫿冷哼了一聲,轉身離去。
見她離開了自己的視線,君天逸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爺,一旦公主對您失去了耐心,咱們就真的沒有活路了,公主這會兒雖然還在氣頭上,但顯然還是舍不下您的,您……可一定得忍著啊。”
君天逸深吸了一口氣,努力平複此刻的心情。
的確,他如今除了忍耐,別無他法。
他甚至不能摔著屋子裡的東西,否則傳到司連嫿耳朵裡,她恐怕要多心。
他真是受夠了這種窩囊的日子。
總有一日,他要將他所經歷的痛苦,十倍百倍地還給宋狗賊!
……
“寧王殿下,這張面具絕對不是出於我之手,草民最近賣過多少面具可全都畫給您了,沒有絲毫隱瞞,畢竟草民就這一個腦袋,可不願意跟朝廷作對。”
宋雲初此刻正坐在一個臨時搭建的棚子裡,見對面的紫衣青年對上官祁畫下的人像做出了否認,不緊不慢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再問你一句,黑市裡可有你的同行?”
不等千面郎君回話,她又笑了笑,“可別怪本王沒提醒你,你這人皮面具的生意原本就不算正規,只是本王不願插手江湖上的事,這才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本王也知道這門手藝最初是為了躲仇家用的,若非不得已,沒幾個人願意頂著不屬於自己的臉過日子,可如今有朝廷要犯利用人皮面具躲避追捕,若能抓到也就罷了,若抓不到,本王就以妨礙官差為由,將你們這行連人帶貨全抓進大牢。至於這量刑嘛……”
“你是喜歡流放還是坐牢?這流放的日子可不好過,路上多病多災的,容易短命。要不還是坐牢吧?也就只需要忍受髒亂臭,常年吃餿飯餿菜,與老鼠同眠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