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這話時,人是半跪在孟梔茵身前的,雖然人瘦瘦的,但是那脊背挺的卻很直,朝她看來的視線也帶滿了堅定,一副不會讓她失望的表情。
但是……希望你這一個月跟你那小師姐培育出如膠似蜜的感情後也能說出這種話。
孟梔茵雖然沒有往心裡去,但是手還是象徵性的摸上了小徒弟毛茸茸的發頂。
“嗯,盡力就好。”孟梔茵像一個溫柔的師父一樣,並不要求徒弟的成績,嘴上說著鼓勵的話。
頭上傳來柔軟的觸感,虞晏先是一怔,聽到少女溫柔帶有安慰的話後身體開始不可自控的顫抖起來,他連忙繃緊身子躲開少女的觸碰。
聲音如同感冒以後般透著極度暗啞:
“師父,我去修煉了。”
說完便直起身頭也不回的往外走,看動作,竟然有幾分急切。
這才跟小師姐培養感情第一天就不讓摸了,還拿第一呢。
孟梔茵搖搖頭,沒將他的話放在心上一點。
不過你別說,這手感還挺好。
沒事可做孟梔茵托腮看向窗外樹下格外賣力練劍的少年,一想到他這麼賣力日後還是甘願認輸給他小師姐就想感嘆愛情的魅力。
或許他現在這麼賣力修煉就是為了能在比試時將其他人都打倒給他小師姐輕掃幹淨方便人家更容易登臺說不定呢。
孟梔茵是這麼想的,但是她不知道,在她視線第一時間落在樹下正勤奮練劍的少年身上時,他就已經感受到了她的視線,並且身子還不自覺的僵了僵。
原本他出來練劍就是想透過發洩精力的方式把內心深處那些髒東西壓制起來,但結果她一個輕飄飄看過來的眼神,就讓他剛才做的那些努力都白費了。
他蹙著眉,揮劍的手法更用力,極力控制住自己想回望過去的沖動。
不能回頭。
他會控制不住的。
一定要壓制住,不能讓師父討厭他。
虞晏逼迫自己回憶起少女談論起妖怪時候的表情,試圖用折磨自己的方式讓自己冷靜下來,然而身後的視線久久不散,他背如灼燒,耳尖發紅,看似是個害羞的少年。
實則眼裡深邃如暗海,各種如黑霧般交織的藤蔓幾乎要從他眼中溢位。
再這樣下去……
“唔!”
孟梔茵原本在看著窗外發呆,忽然聽見這麼一聲,聚焦瞳孔後朝著少年看去,就見他手指滴著鮮血,而他自己好似被嚇傻了一般就那麼盯著自己的手,任由鮮血滾落。
“受傷了?”孟梔茵推開門來到他身邊,拿過他的手看了一眼,發現是掌心中劃了道,不算深,但看出血量也不少。
虞晏因為手被少女握住,身體有些僵硬,但孟梔茵沒有察覺,她還在扮演一個溫柔的好師父,所以她道:“把藥拿來,我給你包紮。”
“不、不用。”虞晏一把收回手,自己捂住手掌垂眼道:“只是小傷,師父不用放在心上。”
他拒絕的很艱難,他的腦子裡滿腦子都是想讓他答應,想讓少女繼續那樣握著他手,那樣他可以將所有感知都放在那隻手上,盡情的感受她的觸控,她的溫度。
但是那樣不行,他容易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