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說這話的時候語氣激烈,言辭忿憤,說到激動時甚至連臉都紅了。
反之被他們說教的主人公纖身獨站在殿中,面對千夫所指,她微垂著頭顱,粉唇始終緊閉,微微晃動的雪白緞帶擦過粉頰,為那精緻輪廓平生增加一絲脆弱感。
她不言、亦不語、就這樣靜靜地站在這,任憑他們指責紛說。
好似那開在淤泥裡不染塵埃的白蓮,獨自孤獨的綻放著屬於它的易碎美麗。
【靠,想罵人。】
【雖然只能看到女神背影,但我感覺她的背影好憂傷,我感覺她都快碎了。】
【嗚嗚,心疼,其實女神也不是故意的吧,畢竟墮魔那種事又控制不了神志,估計跟基因病發狂差不多?】
【不理解,本來挺喜歡這個遊戲設定的,畢竟我本來就對古藍星文化感興趣,但我現在,哎,只感受到了古舊文化封閉的窒息。】
【古代封建文化確實很窒息,有些由不得人的東西都被他們規矩定的死死的,一點容錯率都沒有。】
【這些可都是老婆曾經的同門啊,現在被同門們這樣對待,老婆得多傷心啊……】
秦西恆本來也沒想太多,他最開始的目的只是想上來看看少女,可等他現在真的身處在這個位置,才感覺到了這個遊戲的真實性。
關於人性裡的、醜惡的、最骯髒的東西,都在他面前展開。
雖然他們可能說的是真實的,但是秦西恆眼裡只能看到少女穿著單薄的雪白衣衫,纖細瘦弱的站在那。
跟其他在殿裡有各種首飾頭飾的小姑娘們相比,她什麼都沒有,一頭黑發孤單單的披散著,就連曾經的師父也站在她的對立面用厭惡的眼神看她。
他們用最惡劣最骯髒的詞彙形容她,好似她是深淵的惡魔,可笑的是,比起她,此時真正像是惡魔的人們卻是那些嘴裡滿口正義的人們。
“你曾做過那些事?”
驀的,秦西恆說話了,他這話自然是對孟梔茵說的。
長老們狂喜,以為老祖終於知道孟梔茵的危險性了,就連掌門和蘇素秀都鬆了口氣。
他們都沒多想,以為老祖剛醒涉世不深,估計是被孟梔茵單面的言辭給蒙騙了,這才一開始想要給孟梔茵撐腰,眼下老祖既然知道了孟梔茵的真面目,自然會站在他們一邊。
理所當然的,他們忽略掉了秦西恆對孟梔茵說話時明顯比跟他們說話時溫柔了不少的聲音。
這差別很細微,按理說不會被人察覺出來,但還是有倆人察覺出來了。
一個是站在孟梔茵對面的顧清樓,一個是孟梔茵身側的洛銘宇。
洛銘宇從這所謂的老祖一上場就在沉思,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他總覺得這老祖長得有點眼熟。
但要讓他硬說長得像誰,他又一時半會說不出來。
而眼下這老祖的表現明顯不對勁,至少男人的第六感讓他發現這老祖自從上場視線就沒離開過他身邊的少女。
<101nove.有點問題。
顧清樓眼眸微垂,從老祖出來到現在他都沒有說過一句話也沒有任何表情變動,唯獨在聽到老祖對孟梔茵說這句話時手指攥緊了扇面。
青筋從手背崩出,像是要從手背掙脫出來般用力。
他理不清現在自己到底什麼想法,正如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聽到這句話反應為何會這麼大。
但他有種微妙的預感。
或許從今天往後,他都不會再有機會觸碰她了。
但這也是曾經他自己主動放棄的不是嗎?這是他自己選擇的,與任何人無關,也與她無關。
“是。”
少女的聲音如同清冷的冰晶,幹脆中透著清脆的動聽。
“我做過。”她下頜微抬,雖然瞧不見她的表情,也能從她輕緩的動作中看出她對此反應很平淡,甚至連情緒波動都很淺淡。
她如同一尊天上掛著的清冷孤月,不喜不悲,纖細的腰肢勾勒出嫋嫋身姿,像一幅優美畫壁。
原本因為她承認的青鸞宗眾人們心裡的狂喜受到她這副模樣的影響淡了不少,有些個別的還看她發起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