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孟陽壓根不相信她這話:“從昨晚開始,娘就神思不寧,昨晚更是一夜沒睡眼眶都是血絲。小滿,你告訴我,你昨天到底去哪了?”
韓卉還是那句話,去上班了。
韓孟陽嘆了一口氣:“小滿,我是你哥哥,是你親哥哥,我不會害你的。”
韓卉才不說,表示自己困了要去休息。
韓孟陽喊住她,說道:“小滿,我知道你功夫好,但殺鬼子要講究方法方式。像你這樣只憑一腔孤勇,會很危險的。”
韓卉丟下一句我不知道你說什麼就上樓了。
韓孟陽知道這是不信任自己。這一個一個都不肯說實話,都不知道從何著手了。
這天晚上,韓卉三次被槍聲驚醒。安井被殺雖然盤查的很嚴,但半夜可沒槍聲響起。昨晚那艘巡邏艦被燒,讓鬼子發狂了。不過想想也理解,安井被殺,佐藤怕被他內務省的叔叔記恨肯定要嚴查兇手給安井家一個交代。只是,再如何安井只是一個大佐,身處戰場會死也正常;可巡邏艦不一樣,一艘巡邏艦價值四五百萬美元,燒毀一艘損失慘重。
第二天一早,黃淑芬與韓卉說道:“昨晚槍聲不斷,這兩日我就不去擺攤了。小滿,你也請幾天假,外面太危險了。”
韓卉搖頭說道:“娘,要是大家因為害怕危險都請假,但碼頭沒法正常運營了。娘,你不用擔心,我今天坐電車去。”
黃淑芬還是很擔心,只是也拗不過他:“那你晚上住碼頭,別回來了。那些畜生殺人不眨眼,還是不要靠近他們,省得沾染晦氣。”
“好。”
一上班,韓卉發現搭檔張自強請假沒有來,臨時換成了王海。
王海告訴她,說昨日二鬼子追捕犯人,將回家的張母推倒在地:“自強請了假在家照顧伯母。小韓,我下班去看望他們,你去嗎?”
下班後,韓卉去買了一斤奶糖跟一提糕點。糕點是給張母吃的,年歲大牙齒一般不好,糕點正合適;糖果則是給三個孩子吃的。
王海非常接地氣地買了一隻雞。
韓卉知道張自強家住房緊張,但看到他們一家五口人擠在十多平方的房間裡還是覺得太逼仄了。不過,這房子是張自強買的,比許多朝不保夕住棚屋的窮苦人又強很多,至少有遮風擋雨的窩。
張自強看他們手裡提著東西,說道:“你們來就來,怎麼還破費了?”
王海是個直腸子,心裡有什麼說什麼:“小韓買了這麼奶糖跟糕點,我也不好意思空手啊!雞就給大娘補補身子。”
韓卉覺得跟他們相處很舒服,有什麼說什麼,不需要那麼多彎彎繞繞。
張自強留他們在家吃飯,兩個人都婉拒了,說了會話就走了。
張母看著奶糖,說道:“家裡沒多少糧食了,你拿這糖果去換些糧食來。”
張自強有些捨不得,小聲說道:“娘,這是小韓送的,留著給孩子們吃吧!”
張母也疼孩子,可家裡窮,得精打細算過:“咱家就你一個人賺錢,這可是奶糖,能換二十斤粗糧。聽我的,糕點留下給他們吃,糖果必須換糧食。”
張自強很難受,但還是低聲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