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自己,他大可將這凝露往自己身上隨意塗抹,可看著柒染蒼白到幾近透明的臉龐,他突然就下不去手了。
染染會怕疼嗎?他會不會不小心就將她弄疼了?
會不會因為他的失誤,而加劇她的傷勢?
傷口還持續暴露在空氣中,疼痛也密密麻麻地啃噬著傷處,柒染在昏迷中,沒忍住嚶嚀了一聲,秀氣的眉頭也皺成一團。
溯離趕緊止住腦中的胡思亂想,將能量緩慢而帶著安撫地輸入她的體內,同時將凝露輕緩地灑在她的傷口邊緣。
肩膀上斑駁的血汙彷彿遇到了勁敵,鮮紅的顏色瞬間消去了大半。
冰水凝露帶著能吞噬一切的威力,氣勢洶洶地將剩下的血汙也一併清除幹淨,最終隱沒入柒染的傷口,消失不見。
溯離心下一驚,正要探查情況。卻發現傷口似乎在極其緩慢地癒合著,柒染蹙著的眉也漸漸舒展開來。
他鬆了口氣,又拿過一旁的藥粉,均勻地灑在柒染的傷口上。
柒染的氣息漸漸平穩了起來,臉色也恢複了些紅潤。
現在就只差最後一步,包紮。
四下無人,溯離就將自己的尾巴放了出來,代替他完成這個步驟。
半人高的尾巴柔軟又順滑,可以很好地將柒染的上半身扶起,而不牽扯到她的傷口。
同時其他的尾巴墊在柒染的身後,給她製造了一床舒適又溫暖的靠墊,而又正好給傷處留出了一部分的包紮空間。
柒染的傷處靠近胸部的上邊緣,即使沒有完全解開衣物,也能很好地看到她微微隆起的弧度。
溯離強迫自己不要看向那處,但那抹白就像毒藥似的,勾得他的視線完全不聽使喚。
幾條墊在柒染身下的尾巴蠢蠢欲動,尾巴尖勾著柒染的腰肢輕輕摩挲著,彷彿想要做點什麼。
溯離不合時宜地又想起柒染臉上沾滿欲色時,那勾人的眼神,他忍不住心神激蕩。
他轉過身,狠狠地深吸幾口氣,才終於拿起繃帶要給柒染包紮。
只是那微微顫抖的手,以及腦後通紅的耳朵,透露了主人不平靜的心思。
將柒染妥帖地安頓好後,溯離才將柒染平躺回去。尾巴仍然由她枕著,而自己也擠上了那張不太寬敞的小床,輕輕擁著她,眼神直勾勾地盯著。
他輕嘆一口氣,這樣應該就好了吧?
溯離又用腦袋輕輕蹭了蹭柒染沒受傷的半邊肩膀,心情卻更加糟糕了起來。
他吐出一口濁氣,內心的殺意快要抑制不住。
如果不是柒染的阻止,他絕對不會讓那人再多活一天。
但誰讓他傷了柒染,他定要為他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