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懸唸的是,幾人在得知他們將陸霜弄丟了之後,二話不說,鋪天蓋地的殺招就甩了過來,不留一點情面。
蕭子軒雖然平日裡不著調,但卻是宗門裡很有天賦的弟子,與宗門人的關系也很好。
大家都不約而同地擋在了失去本命劍的蕭子軒前面,並暗暗給他使眼色讓他快逃。
大家都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不如保護這個宗門裡天賦絕佳的弟子。這樣以後他去了別的地方,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昔日裡與蕭子軒交好的同門,一個一個慘死在他面前;幾位六境的護衛起初還能抵抗,隨後在幾位長老的攻勢下逐漸處於弱勢,卻都不忘讓蕭子軒逃走。
在他這邊所有人都倒下之後,一道雷擊術便降落到最後站著的他臉上。一陣皮肉燒焦的味道過後,蕭子軒滿臉是血地發出小獸般的悲鳴。
幾位長老漸漸圍了上來。
蕭子軒痛的渾身發抖,頭腦卻前所未有地清晰。等到所有人都毫無防備地靠近他,他估算著距離,猛地丟出了一顆聚靈珠。
站在最前方的長老猝不及防,聚氣護體也來不及了,竟堪堪被炸的皮開肉綻。
蕭子軒站在風暴中心,也並不好受,靈力的爆炸令他裸露在外的面板瞬間壞死,彷彿是什麼可怖的生物。
但這是他唯一的機會,趁著長老們紛紛無暇顧及他,他使出全身的靈力,貼上了疾馳符籙,飛速逃離了現場。
身上的重傷令蕭子軒痛苦不堪,他強忍著喉頭接連湧上的腥甜,一路疾馳回到了玄天宗。
重傷長老們,想必他已經在玄天宗的通緝名單上了。
但一想到餘生他都要茍延殘喘,他不甘心!現在唯一能依靠的,就是大長老了。
於是他不惜毀掉自己的玄天宗內門弟子的令牌,摒棄四方鏡,裝作新入門的弟子,參加了入門考試。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那一身掩蓋不住的嗜血殺氣卻是讓許多人都注意到了他。
他假意拜入三長老的門下,待領取了弟子令牌後,又藉口自己有事,晚點再入三長老的忘川峰。
隨後忙不疊地來淩霄峰,試圖吸引大長老露面。只要大長老能幫他,事情就還有轉圜的餘地。
之後就是溯離所知道的了。
溯離靜靜地聽著,冷不丁發問:“既然是尋求我幫助,又何需搞這麼大的陣仗?我看你這根本就是威脅吧。”
蕭子軒心下一驚,冷汗直冒。他確實有脅迫大長老的目的。如果大長老有心將他棄置,就算他偷偷去找大長老,也只會毫無結果。
因此他只能出此下策,在淩霄峰外鬧出點動靜,吸引各方的視線。到時候大家都知道,他與大長老有著不簡單的關系,他們是同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這樣大長老為了顧全臉面,就會將他帶走,而他想要大長老庇護的目的也達到了。
溯離輕蔑道:“你又怎知我一定會救你?威脅我?”
“我既可以救你,也能讓你萬劫不複。”
溯離說罷,瞥了一眼邊上的懸崖,眼裡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子軒不禁惶恐道:“父……父親,我從記事起,就已經跟在您身邊做事了,雖然我是您從外面撿來的,無父無母,但您還是把我養在了身邊。你冠我以您之姓,我很感激,也把您當成了真正的父親。”
他苦笑,又接著說道:“從小你就教我各種術法,費心費力地培養我。我一直都知道,您將我當成一個趁手的棋子。但父親,我不怨您,我只是不甘心。”
“我很感激您給了我第二次的生命,這些年我也盡心盡力地為您處理各種腌臢事。但父親……您為何不再試試接著用我呢?我相信,在這玄天宗裡,不會再有人像我一樣,讓您用的如此趁手。”
蕭子軒眼神祈求地看著溯離:“威脅您是我不對,但我只是想要活著。接下來您讓我做什麼,我都不會拒絕,只要您能救我。”
“可你拿了三長老的令牌,你又要如何為我做事?”蕭子軒領取令牌的時候,正好被溯離看見,他不認為蕭子軒有這個能力遊走於兩個長老門下。
蕭子軒看溯離有妥協的跡象,他眼裡稍稍有了光:“我的身份三長老暫且不知,但我曾經從陸霜那裡得知,三長老的忘川峰下,鎮壓著一隻千年道行的妖獸蛟龍。”
“待我進入忘川峰探查清楚位置,我會立刻向您彙報!屆時,只要您設法將那蛟龍放出,三長老就會因為觸犯門規而受罰。到時你將會是宗門裡一人之下的長老了!”
“我只求您,在我身份暴露之時,能在各位長老面前保下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