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仔細聽了聽,並沒有聽見房間裡有什麼動靜,她不由得著急起來。
在她猶豫間,院門突然轟的一下被炸開。站在氣浪中心的柒染只來得及給自己面前覆上一層水盾,並聽到一句:“炎陽術,破!”
她勉強抬眼,看向聲音的來處,用術法的赫然是那天遇見的蕭子軒!
蕭子軒把門強行破開後,也愣住了。
他看到眼前少女眼中的不可置信與憤怒,她未施粉黛的小臉因為炎熱的火焰刺激到,變得通紅。碎掉的木屑也隨著氣流打在她的身上,令她看上去狼狽卻又令惹人憐愛。
躲在暗處的溯離,看著柒染站在氣浪中間,避無可避,那沒被水盾擋住的面板瞬間被灼燒的一片通紅。他的心裡沒來由的生起一股鬱結,彷彿有一口氣堵著,發洩不出去,令他險些暴露氣息。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在那一瞬間,只想沖出去把那些人全都殺了。
但溯離深吸一口氣,剋制著沒輕舉妄動。正面對上那道貌岸然的宗門沒什麼好處,他們就像陰溝裡的老鼠,死去一波又會再來一波。
他用血設下的防護陣,雖然防不住人類,但是從他們踏入陣法那一刻,他就已經早有感覺,於是他早早地躲進了暗處。
他本想暗中解決掉他們。但……溯離遠遠看著柒染,他莫名想知道她對他的態度。
是將他這個妖類交給玄天宗換取籌碼呢?還是一個人抗下所有?
選擇前者,應該會比後者更容易多吧。
雖然他已經隱隱能猜到柒染的選擇,但他還是想親自看看。
站在門口的柒染感受著面板因灼燒而疼痛,心裡升起無盡的憤怒。
“玄天宗?玄天宗就可以無緣無故地闖入別人家中?還是說……玄天宗就可以隻手遮天?殘害無辜?”
蕭子軒我行我素慣了,但面對柒染的質問,他罕見地說不出話來。他也沒想到,開門的是他心心念唸了幾天的仙女啊!
他身後的同袍們卻不愛聽了:
“大膽!哪裡來的妖女!竟敢口出狂言!”
“如此挑釁玄天宗,是不要命了嗎?”
“不想要命的話,我們可以成全你。但在那之前……和兄弟幾個快活快活吧?怎麼樣?”
甚至已經有人越過蕭子軒,打算上前抓柒染。
還有幾人也在快速掐訣,想給柒染點顏色看看。
蕭子軒狠狠剮了他們一眼:“住口!是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是嗎!”同時一個肘擊把想要抓柒染的人狠狠撞了回去:“還有你!蕭義!別看到個女的就想著那檔子事!給我滾回去!”
把這幾人鎮住後,蕭子軒又看向柒染,平時意氣風發的臉上滿是討好:“那個……姑娘,不好意思啊。咱們奉宗門之命,大早上的過來,多少有些怨氣,希望姑娘不要計較。”
他又從自己的靈戒裡掏出幾瓶傷藥塞給柒染:“這是咱們宗門最好的傷藥金凝露,你塗在燒傷的地方,過幾天就會好了。”
“玄天宗不是不講理的宗門,姑娘有什麼想要的都可以和我說,就當是向你賠不是了。”
柒染可不是什麼有便宜不佔的人,更何況受傷的是她。於是她也不客氣:“那貴宗就先欠著吧。等我想好了再找你要。”
身後的蕭義聽她這囂張的語氣,沒忍住又想口出狂言,又懼怕蕭子軒。於是退而求其次:“別的什麼之後再說!你這屋子裡有妖怪,趕緊讓我們進去抓捕!否則耽誤了玄天宗的正事,沒你好果子吃!”
柒染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你憑什麼說我這裡有妖怪?看你們這土匪一樣的行徑,白的也能給你們說成黑的吧?”
“嘿!你……!”他未說出口的話被蕭子軒攔住。
蕭子軒掏出一個羅盤一樣的東西,示意柒染看過去:“姑娘你看,這是羅天盤,是專門用來追蹤妖物的法器。咱們就是跟著它的指示一路追來的,最終指標到你這裡便不再動了。”
他手中的羅天盤像是指南針的形狀,表盤的正中間刻著碩大的一個妖字,指標呈血紅色,散發著不祥的氣息。
那陰森森的指標正對著她的院子,指的赫然是溯離房間的方向!
柒染沒想到他們能有這麼厲害的東西,她光速在腦裡思考著對策。
她不知道這麼久過去了,溯離有沒有聽到不對勁藏了起來。
但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他們進到溯離的房間去。
“那你們想如何?”
“我們自有我們的辦法,只要姑娘讓我們進到房子裡去轉一圈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