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他一眼就認出了面前之人,並非真正的宋雲纓。
能將易容術使得出神入化,且模仿她神態動作如此相似的,唯有刀雀了。
刀雀只撿了要緊的說:“寧王半路截殺王妃,奴婢李代桃僵,這才救出了主子。今日脫身後才知王妃並未跟王爺一同入宮,於是易容成主子模樣,想混進宮宴,給王爺報信。”
“截殺?為何沒人報本王?”
刀雀以為王妃脫身後會與王爺聯系。
獨孤羽一直以為宋雲纓在宮中忙於事務,歸不得家。
直到此刻,兩人方才恍然。
刀雀的心更是提到嗓子眼,“那主子去哪了呢?”
宴會上絲竹之聲不絕於耳,觥籌交錯間,看似熱鬧非凡,實則暗潮洶湧。
獨孤羽看向獨孤侃,發現他也正投來陰沉的目光。
兩人目光交彙,空氣凝滯,氣氛一時微妙而緊張。
此時,南召使臣起身道:“尊貴的皇帝陛下,不日前我朝姜大人在出使大巽時,慘遭毒手,我王甚是關心此案案情,特命在下問上一句,何時會有結果?”
如此喜慶熱鬧的氛圍,南召使臣此言一出,自是冷了場。
眾人皆放下酒樽,目光投降上座。
皇上神色未變,只淡淡道:“今日是中秋佳節,咱們不談國事,只說風月。”
南召使臣不依不饒,“素問中原視中秋為團圓盛典,怎的不見我朝安靈公主也就是貴國寧王妃入席?難道是大巽輕視南召,先是拖著案子不查,再不許公主入宴,當著眾使臣的面,陛下還是給在以下一個解釋為好。”
他瞧著像是來找茬的。
只是皇上未應答,獨孤羽已經站了起來,“此案父皇已交由本王來查,大使既然有疑問,還是本王來答吧。”
南召使臣輕蔑一眼,“哦?那譽王殿下可查到兇手是何人?”
獨孤羽想也沒想,“就是你口中那位沒到場的寧王妃。”
南召使臣眉目一緊,“胡說,安靈公主怎麼可能是兇手?”
獨孤羽冷冷一笑,“是不是你們自己心裡清楚。”
南召使臣憋著怒火,看著諸位親王,尤其剜了獨孤侃和獨孤羽一眼,“請大巽快快放人,不要一錯再錯。”
獨孤侃向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妻子的死後,並不重要。
獨孤羽則撂了手裡盤著的玉骨珠串,“今日是我大巽盛宴,本王給你留著面子呢。若再無事生非,別怪本王心狠手辣。”
“你!”南召使臣見獨孤羽如此囂張跋扈,只能回頭問皇上,“陛下,在下多年未出使大巽了,竟不知,這大巽朝廷竟是由譽王做主?”
此話便是挑撥離間了。
皇上仍是不動聲色,只舉起酒樽,慢悠悠道:“貴使所言不假,朕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勤勉治國,今已二十載。也該到換人做主的時候了。”
此言一出,宮宴之上,一片肅靜。
難道皇上是要宣佈立儲之事了?
然,儲君之位,關乎國本,不可不慎。
眾人心懸起來。
南召使臣皺眉,“陛下的意思是?”
皇上緩緩開口,聲音威嚴而沉穩:“今日,朕便立儲,以安天下之心。”
他停頓了一下,目光再次掃過眾人,所有人都在等待著宣佈。
太後,皇後,文武百官,皇親宗室紛紛側目。
獨孤侃更是死死望向龍椅,眼底的血絲快要溢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