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獨孤羽安置好,不斷地用冷毛巾敷在他的額頭上。
青鸞迎上去便問:“姐姐,這好端端的,王爺是怎麼了?”
宋雲纓顧不得擦鬢角的汗,忙為獨孤羽把脈診斷。
“脈息紊亂,複雜難辨,是心疾之症又犯了。”
青鸞揪著手帕,“那可如何是好?”
“你先退下,別在這兒添亂。”
宋雲纓沒空兒與她解釋,更何況,她從前在國宗,又是玄幽得意弟子,怎會不知道獨孤羽的底細。
實在沒必要裝懵懂、扮無知。
宋雲纓又回頭對錦瑟吩咐:“去,按照老方子,熬藥、備湯,要快。”
“是。”錦瑟不敢怠慢片刻,忙帶著女使去準備藥湯了。
宋雲纓坐在床邊施針定神,看著獨孤羽蒼白的臉色,不免心顫。
不久前,他還是那般英姿勃發,意氣風發,如今卻……
這病根已深,若想根治,怕是難上加難。
沒了神女圖,獨孤羽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
既然如此,他也沒在她面前提過只言片語。
獨孤羽,你是真得想把秘密帶進棺材嗎?
“主子,宮裡來人了。”奈奈一路小跑進來,“就是那個叫玄幽的。”
“她怎麼來了?”
奈奈道:“還用問嗎?定是有人報的信。”
宋雲纓心中略煩,玄幽這個時候來,絕非偶然。
到了王府門口,只見玄幽一身墨色道袍,拂塵落臂。
她走到宋雲纓面前,也不客氣,直接問道:“殿下呢?”
宋雲纓擋在門口,目光冷冽:“國師訊息倒是靈通。”
玄幽也不在意她的冷淡,執意往裡闖道:“本座奉旨照顧殿下,自然不許任何人包藏禍心。”
宋雲纓道:“王爺近日為查案奔波勞碌,積勞成疾,需要靜養,國師不便打擾。”
玄幽冷笑一聲,“誰給你的膽子,敢這麼跟本座說話?殿下若有好歹,本座叫你全家陪葬。”
宋雲纓也不慣著她,“王爺的病根深蒂固。這病,你不是關鍵,我才是。所以還請國師別咄咄逼人。”
二人劍拔弩張,青鸞本想出頭說話,卻被錦瑟一把攬過胳膊,“青娘子還是隨奴婢去廚房煎藥吧,耽誤了王爺的病,罪過可就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