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琴不否認,“確有其事。”
宋雲纓點頭,從袖中將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是這封吧。”
劍琴瞟了一眼,是自己的筆跡,“是。”
宋雲纓追問道:“那你說說,王爺究竟是如何負傷的?”
劍琴一愣,想著信中不是已經言明瞭。
為何王妃還有此一問。
不免回答的慢了些:“自然是與敵軍交手時,被暗箭所傷。”
“你想好了,再回答本宮。”宋雲纓看著他,語氣平靜,卻令人心生畏懼。
劍琴被她看得心裡發毛,額頭不自覺地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嚥了口唾沫,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回稟王妃,那日王爺身先士卒,不幸被敵軍的一名神箭手射中,墜身下馬,這才……”
“你還要騙本宮?”宋雲纓見他始終隱瞞,便打斷他:“王爺根本沒去北夷,又何來墜身下馬?”
劍琴沒有抬頭:“小的句句屬實。”
“王爺腹部的傷本宮瞧了。傷口垂直貫穿,創口擴大,是近射的傷。若是遠射,穿透力不足,傷口應是傾斜入口。”宋雲纓幽幽道:“兩軍對壘,若用弓弦,必定是幾十步開外,哪裡會是這種傷口?”
聞此,劍琴才有些慌張,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王妃……”
宋雲纓緩緩起身,目光如炬:“劍琴,你跟隨王爺多年,本宮不求你事事相告,只願你別把本宮當傻子來哄。”
劍琴俯身拜著,“小的不敢!”
見他不吐口,宋雲纓索性說道:“王爺雖率大軍出城,主力卻並未奔赴前線。”
“王爺一早便知七皇子會造反,所以率精銳潛伏在京畿。”
“可那日是十五月圓,王爺原本病已大好,卻又忽然複發了,你不敢聲張,無奈之下,只得寫信求助。信若繞過王府直接送去宮裡,實在刻意,這才借本宮之手,遞給了皇後娘娘。”
事已至此,劍琴這才說了:“王妃息怒,小的真不是故意隱瞞實情。”
這其中事由,宋雲纓雖然半知半猜,但看劍琴的模樣,怕是也猜得八九不離十了。
“事到如今,你還不說實話?”
劍琴只好道:“王妃莫要怪王爺,他是無辜的。”
怎麼近日,所有人都要到她面前,替獨孤羽說一句好話。
宋雲纓冷冷道:“你把事情的原委,一五一十的說給本宮聽。”
“王妃所說,雖不全對,可以說準了七八分……”
劍琴磕了頭,這才說出了前些日的實情——
“十五那夜,王爺確實發病了,他想是早就知道一般,讓小的用鐵索死死把他捆住……”
“但小的真的是心疼王爺,才給皇後娘娘去了密報,想著宮裡會派太醫來,定能救下王爺……”
“可誰知,我們在營地沒等到太醫,等來的卻是玄幽禪師。”
宋雲纓眉心一緊,“玄幽?”
劍琴將事情和盤托出,“玄幽替王爺診脈時,讓下人都回避了,小的聽得不清楚,只知道王爺生了好大的氣,砸了東西,連他平日常帶在身上的那副畫,都一把火燒了。”
宋雲纓有些驚訝,“王爺把畫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