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表姐是為民除害。”
宋雲纓不想刻意抬高自己,“夢蝶,我是想說,世間事有太多身不由己,做什麼事,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已經很不錯了,旁人的眼光,無需在意。”
陸夢蝶也無比真誠地說:“表姐,我受譽王府大恩,斷斷不會跟這種小人為伍的。”
宋雲纓拍拍她的肩道:“你能這麼想,最好不過。記住,這世上,沒有誰可以依靠別人一輩子,只有自己強大,才是王道。”
陸夢蝶點頭,“表姐,我知道了。”
這日,宋雲纓倚在窗前讀著子游寄來的家書。
信中說,【玄甲軍在北地打下勝仗,皇上大喜,稿賞三軍。】
奈奈樂道:“這下可好了,少公子立了戰功,主子也能跟著揚眉吐氣了。”
宋雲纓收起信,“不過是尺寸之功,沒什麼好炫耀的。”
“要奴婢說,少公子有將相之才,做個幕僚太委屈了,皇上合該賞他個軍師當當。”
宋雲纓拎著信封敲她的腦袋,“又瞎說。”
這回北地只是流兵作亂,因此朝廷並未出大軍征討,只是遣了離北地較近的玄甲軍的一個分支去迎戰。
雖然是皆大歡喜,倒也不是多麼了不起的軍功。
奈奈卻高興地很,“王爺執掌玄甲軍,玄甲軍立功,就是王爺立功,奴婢是替咱們王府開心。”
宋雲纓指指她的鼻尖,“我平日怎麼教你的?居安不思危,當心樂極生悲。”
弟弟在信中說——【北夷的殘餘勢力在邊境鬧得很兇,朝廷已有連根拔起之心,一場硬仗,開戰在即】
奈奈這才有些擔心,“主子,朝廷要打仗,王爺不會牽扯進去吧。”
難說。
獨孤羽是玄甲軍統帥,旁得流寇作亂也就罷了。
若是要滅北夷的餘孽,他定要親徵前線,才能彰顯天家威嚴。
要知道,當年為了滅北夷,大巽幾乎是舉全國之力,皇上禦駕親徵三回,才得以獲勝。
“轟隆隆——”
窗外黑雲壓城,忽然滾了聲雷,大雨立刻就傾盆而下。
宋雲纓看了看遠處,“王爺很少下朝這麼晚,怕是待會兒就見分曉了。”
果然到了晌午,獨孤羽下朝回來。
宋雲纓撐著傘到門口去迎,“王爺當心腳滑。”
獨孤羽說自己無妨,倒是扶著她,“你大著肚子,不在府裡待著,怎還冒雨跑出來?”
“王爺遲遲不歸,我也是擔心。”
獨孤羽把官帽拿下,抖抖上面的落雨,隨手丟給劍琴,“老十一要封王,父皇自然留我們在宮裡商議一番。”
“日子定了嗎?”這比宋雲纓預想的要快。
獨孤羽繼續道:“封王典禮安排在下月初四,父皇原本想要我司儀。”
“原本?”
那就是最後不是了。
按說,封王典禮的司儀都是皇親貴胄,譬如獨孤羽封譽王時,就是皇上的弟弟湘王來當。
獨孤羽道:“可昨日的八百裡急報,北夷餘孽在邊境作亂,父皇讓我整頓兵馬,前去支援。怕是趕不上十一弟的好事了。”
宋雲纓記得,前世做司儀的可是獨孤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