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我的孩子沒了,就要你們的命賠!”
“你要拿誰的命啊?”
院子外頭一聲傳來,獨孤羽信步走到眾人面前。
“王爺。”眾人皆屈身行禮。
只有穆小公爺挺直了身子,不肯屈就,“譽王殿下,我穆家的事,不需要外人來插手。”
獨孤羽冷笑,“你們國公府的爛事,本王自然管不著。可若涉及本王王妃,本王就由不得你信口胡說。”
穆小公爺一整個頭腦發熱,“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別人怕你,我可不怕!”
穆國公夫人見勢不妙,忙打圓場,“今日之事,還需從長計議。策兒,你這是傷心過頭了,快回屋裡去冷靜冷靜。”
“我不走!”穆小公爺甩開手,“害我妻兒的兇手在這兒,我哪兒也不去!”
穆小公爺也是個愣頭青。
打小嬌生慣養,荒唐事幹了幾籮筐,國公爺夫婦都拿他沒辦法。
獨孤羽也懶得跟他廢話,直接把一個布口袋丟在地上,“你不是嚷著要找兇手嗎?本王替你找了。”
穆小公爺彎腰撿起,還帶著敵意,“這是什麼?”
“夜枯草,本王在球場馬廄裡找到的。”獨孤羽話音未落,穆小公爺也變了臉色。
夜枯草是一種能刺激神經的草藥。
將帥領軍作戰,若遇馬兒懈怠,便在飼料中混入少量的夜枯草,馬兒便可精神大作,以一當十。
但若用料過量,刺激了馬兒的神經,它就會不受控制,瘋癲起來。
顯然,馬球場的馬兒只供賞玩,並不是上戰場搏殺,根本不需要喂養這種草料。
而且,夜枯草有官府管控,所有買賣交易需記錄在冊,不該流入民間。
穆國公府內有此草藥,必定不是來自正規渠道,若一查到底,怎麼也得落個視察的罪名。
獨孤羽冷笑,“小公爺,你們國公府的排場大啊,打個馬球也這麼拼命?”
“我……”小公爺一時語噻。
眼見著屎盆子又扣到了自己家頭上,穆國公夫人連忙說:“王爺,旁的事咱們待會兒說吧,眼下救人要緊。”
“別,現在說。”獨孤羽寸步不讓,“你們家小妾大著肚子,本王的王妃也有身孕,豈能平白無故受你們冤枉?”
穆小公爺氣勢軟了下來,“那你想怎樣?”
獨孤羽鳳目微狹,“查出夜枯草的來歷,若與譽王妃無關,你們闔府磕頭賠罪。若真是她所為……”
獨孤羽腳尖踢起地上的劍,一把握在手裡,遞給小公爺,“本王把命賠你。”
天家嫡子,誰敢傷他一分一毫。
穆小公爺心裡發虛,自然不敢接劍。
穆國公夫人只能放下身段,請求道:“王爺,我這幼子最是荒唐,等國公爺回府,老身定讓他狠狠責罰這孽障。同為人父,但請你看在他剛經歷喪子之痛的份兒,饒了他這一回吧。”
獨孤羽沒應她,只是回頭問宋雲纓,“你說呢?”
宋雲纓與穆國公夫人的關系一向和睦,她也不想把事情弄大,只是說:“小公爺也是為了妻兒伸冤,本宮明白。眼下還是救人要緊,別弄得母子俱損,悔恨終生。事後,還請夫人查出罪魁禍首,還我表妹一個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