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家規,王府家規由王爺親定,他一向寬待下人,口無遮攔就是掌嘴二十。夫人可別拿你們家的家規,來治罪王府的家奴。”
胡大娘子聽出來了,這譽王妃明顯是要護短。
只是今日丟了這麼大的面子,若不嚴懲刁奴,她日後走到哪兒都要被人戳脊梁骨,還如何在京中立足?
胡大娘子逼問道:“難不成,王妃想包庇這刁奴嗎?”
宋雲纓坦坦蕩蕩,“府衙斷案尚且要講證據、錄口供,幾位夫人三言兩語就要本宮定這丫頭的罪,未免草率了。”
“王妃既不願動家法,那咱們就上官府評評理吧。”
宋雲纓絲毫不怕,只是幽幽道:“好啊,本宮也好奇,各位夫人究竟說了什麼,才讓本宮這好脾氣的奴婢發了瘋似得要罵人。不如就讓府尹大人多找幾個證人,問問清楚吧。”
一番話,說的幾人皆是心頭一凜,紛紛低頭不語。
“胡夫人,不能上公堂啊。”
“為一個小賤婢鬧上堂去,傳出去,家中主君顏面往哪裡放。”
她們紛紛勸了起來。
胡大娘子原本覺得自己佔理,就想得理不饒人。
可若真論起來先因後果,到底是她們嘴碎在先,若真為這點口舌之爭鬧上公堂,跟譽王府過不去,實在得不償失。
“怎麼樣胡大娘子,這鳴冤鼓是你敲,還是本宮替你去府衙敲?”宋雲纓發問。
見宋雲纓並非是任人擺布的軟柿子,胡大娘子等人也不敢再據理力爭。
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胡大娘子思前想後,還是吃了這啞巴虧,“罷了,罷了,既然王妃已經按家法處置了這丫頭,咱們也都是體麵人家,不是那些胡攪蠻纏的人。”
宋雲纓微笑的把藥丸包好奉上,“多謝胡大娘子一片仁心,本宮替那不懂事的丫頭給您賠罪了。”
胡大娘子勉為其難地收下。
“來人,快扶著胡大娘子上座,本宮要好好的敬大娘子幾杯酒,以表歉意。”
席間,宋雲纓好好陪著笑臉,這才哄得幾位夫人沒再怨氣沖天。
這場風波,也很快成了王府生辰宴的插曲,淹沒在歡聲笑語中……
夜晚,攬羽齋。
奈奈領完巴掌,雙臉紅腫的跪在院子裡不肯走。
錦瑟勸她,“你還是快回房歇歇吧,主子剛送丹陽公主回宮,若待會兒看到你這樣子,又要煩心了。”
“錦瑟,是我給主子惹了禍,這巴掌我該挨,絕無半點怨言,若不是主子攔著,我哪能囫圇個兒活著。你就讓我跪吧,等主子回來,我好好給她磕幾個頭認錯。”
錦瑟嘆了口氣,“好吧,你若堅持就跪著吧,等主子回來,可別再亂說話了。”
奈奈重重的點頭。
約莫又過了半個時辰,宋雲纓才回王府。
奈奈一見她就咚咚地磕頭,“主子,都是奴婢多嘴,害得你要給那些潑皮腌臢貨陪笑臉,奴婢……奴婢真是死有餘辜!”
奈奈說著便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