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羽低頭品茶,未抬眼,“嗯。”
“臣妾覺得……”宋雲纓還沒來得開口。
隔壁武嬤嬤突然著急忙慌地跑過來,滿頭大汗的樣子:“王爺,楚姑娘暈倒了!您快去看看吧。”
獨孤羽眉頭微皺,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目光看向宋雲纓,似乎在等待她的反應。
見她始終沒說話。
獨孤羽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去看看。”
說著邁步向蒹葭閣走去。
奈奈見王爺就這麼甩甩手走了,自然心裡氣不過,“裝模作樣。三天兩頭的暈倒,懷身孕的又不是她,做這柔弱可憐的樣子給誰看啊。”
“她最近總這樣嗎?”
“可不是嘛……”奈奈想說,卻被錦瑟的眼神制止了。
宋雲纓低眉品茶,“無妨,只管說。”
奈奈也顧不得那麼多,一股腦地全說了,“武嬤嬤跟府中下人們說,主子有孕,今後都有楚姑娘侍奉王爺枕蓆,還說是太後的旨意,那誰還敢反駁。她整日霸佔著書房,不讓錦瑟進去打掃也就罷了。前日,錦瑟請示王爺,主子的生辰宴該怎麼辦,王爺動容,本是要來找主子商量的,她又藉著自己有眩暈之症,倒在王爺懷裡,死活不撒手。”
“還有這種事……”
奈奈越講越氣,“錦瑟不讓奴婢說,是怕主子身子重,受不了這小人磋磨。可奴婢實在是忍不了了。”
宋雲纓雖不屑於後院爭寵,可也並不意味著她允許別人把小聰明使在自己頭上。
那楚鴛若是個安分的也就罷了。
既然她如此有志氣,那不如切磋切磋。
也好看看,她是個什麼人物。
宋雲纓扶著錦瑟起身,“去把我的藥匣子拿來,咱們去瞧瞧。”
“是!”奈奈瞧主子彷彿起了鬥志,瞬間也來了精神,一溜煙兒地跑去抱藥箱了。
蒹葭閣,西廂房。
楚鴛臉色蒼白地躺在床上,武嬤嬤焦急地在旁侍奉,不時用冷帕子敷在她的額頭上。
“姑娘這是老毛病了,從前在宮裡便發作過,想來是近日操勞,才又累倒了。”
獨孤羽問她:“可曾看過大夫?”
楚鴛扶著床邊,起身虛弱道:“大夫說,妾身這是打孃胎帶出的毛病,治不好的。”
獨孤羽神色微沉,“既如此,更該好生養著,怎還出來勞累?”
楚鴛語氣含著柔弱與無辜,“妾身也是想為王爺分憂,不想因自己的身子,而誤了王府的事。”
武嬤嬤適時插話,“王爺,姑娘一片赤誠之心,您別怪她。”
獨孤羽目光落在她身上,多了幾分審視,“那你先歇著,本王讓人再去請個大夫,給你瞧瞧。”
“多謝王爺。”楚鴛心中一喜,趁熱打鐵道:“那王爺能留下來,陪陪妾身嗎?”
這時,蒹葭閣外傳來通報。
“王妃到——”
楚鴛神色稍異,用被子掩住半張臉,露出一雙楚楚可憐眼睛。
話音未落,宋雲纓已步入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