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雲纓只覺得惡心。
若沒記錯,前世,三清觀被毀之時,宋雲纓早已與獨孤侃成親。
如果真如他所說,這麼早就知道了弟弟的下落,為何還要隱瞞她那麼多年?為何不讓她與弟弟相認?
當年,他到底對子游做了什麼?
一連串的疑問在腦中呼嘯而過,宋雲纓覺得自己快要被怒火吞沒。
她警告他:“你離子游遠點兒,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獨孤侃卻不以為然,“我既然能成就他,也能毀了他。這筆交易做與不做,還請王妃自行定奪。”
若在前世,被人這樣拿親人威脅,宋雲纓或許早妥協了。
可事到如今,她早已不再是任人擺布的木偶,自然不會被他三言兩句嚇到。
她深知,獨孤侃此人道貌岸然,最不可信。
與虎謀皮,多自食惡果。
她絕不能重蹈覆轍。
宋雲纓強忍下怒火,說道:“寧王殿下,如今皇上年邁,太子之位久懸,大家都想給自己爭一個前程,這本不丟人。”
“可既然想爭,煩請拿出點兒真本事,別總用那些下作的手段,拉低咱們大巽皇位的水準。”
獨孤羽像是被宋雲纓說到了命門,臉色很是難看。
他向前一步,把她逼到了千鯉池邊:“皇後娘娘常誇你聰慧,我竟看不出像你這種人,究竟聰明到哪兒了?”
宋雲纓腰抵在闌幹上,“為什麼要當聰明人,如寧王這般扮豬吃老虎,不好嗎?”
獨孤侃似笑非笑,“宋雲纓,你總是勾起本王的興趣。”
“寧王若真有本事,就該在朝堂上與自家兄弟一爭高下,而不是在這裡為難我一個婦人。”
他一把攥著她的手:“在這宮牆之內,連只老鼠都別想獨善其身,何況是婦人。”
獨孤侃已將她逼得退無可退。
碎石滾落,宋雲纓看著身後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敢輕舉妄動。
“獨孤羽為了自己,連他親大哥都能出賣,他暴戾陰險,喜怒無常,你為這種賣命,值得麼?”
“你難道不知,他早已心有所屬,娶你,只是權宜之計。”
“宋雲纓你信嗎?等他利用完你,撒手會比我撒得還快。”
獨孤侃的手一鬆,宋雲纓直接向後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