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奈在門縫了觀察了半天,眼見老國公爺纏上王爺,只好跑出來傳話,“王爺,並非王妃不懂禮數。當初,是宋家怕被連累,不肯認下陸夫人。如今見人家一雙兒女有了出息,又想認回骨肉親情,天下哪有這般好事?”
“放肆,你一個丫頭,這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宋昭華呵斥道。
獨孤羽幹咳一聲,“侯夫人動什麼氣,奈奈再不濟也是我譽王府的人,怎的在自己家門口,還不許人講話了?”
眼看要惹惱獨孤羽,宋父忙打圓場,“賢婿,昭華也是惦記弟弟,並非有意冒犯。老夫替她賠禮了。”
說著就要屈膝行禮。
獨孤羽順手一扶,“岳父大人不必如此,您可是長輩。”
“賢婿……王爺……”宋父緊緊握著他的手,“老夫年過花甲,妻離子散。只這麼一個兒子,苦苦尋覓十餘年,如今近在咫尺卻不得相認,還望王爺看在老夫為國盡忠的份兒上,通融一二。”
聲情並茂,以退為進。
獨孤羽眼見著招架不住。
吱呀一聲,王府門大開。
“王爺下朝了。”宋雲纓款步上前,臉上帶著淡淡的笑意,眼神中卻無半點波瀾。
說著就要挽獨孤羽的手回府。
“你給我站住!”宋父喊住她,“子游呢,你把他藏哪兒了?”
宋父怒目圓睜地對著宋雲纓,早已沒了剛才的和善。
他與三女兒不睦早已是人盡皆知,也不在意多這一回,此刻,他更關心的是宋家子嗣的下落。
宋雲纓停下腳步,轉過身來,平靜地回答:“子游有腳有手,我藏不住他。他若真想見你,早去宋國公府了,還需要父親在此大動幹戈嗎?”
宋父根本不接她的話,“你既已嫁了人,就不該管孃家的事,子游身為宋家男丁,理應有我宋家照應,就是去了府衙,按律例也是這個道理。”
宋雲纓冷笑,“出嫁的女兒不能過問孃家事,那大姐在這兒幹什麼?”
宋父氣急敗壞,“你目無長輩,離經叛道,死了老夫也不管。可子游不行,他必須跟我回宋家!”
這年頭,往往比得就是誰更豁得出去。
什麼名聲,宋雲纓早就不在意了,自然也不會給別人留顏面。
她冷聲道:“是你薄情寡義在前,害死我娘在後。如今還想讓弟弟認賊作父,做夢。”
啪——
宋父一巴掌打在宋雲纓臉上,“孽障!”
宋雲纓目光堅定,毫不退縮,“你今天就是把我打死,也休想得逞。來人,把王府的門給本宮封死!誰也別想踏進一步。”
“是。”
王府小廝得令,開始封門趕客。
宋國公跟大女兒被人推著往外退,為官數十載,他身為國公爺,何曾受過如此奇恥大辱?
宋昭華先忍不了了,指著宋雲纓大聲道:“你憑什麼插手宋家的事?你知不知道,你根本不是爹的女兒,你就是個野種!”
喧鬧的人群因為宋昭華的話,瞬間安靜了下來。
譽王府,前廳。
剛才還吵成一團的宋家人,此刻挨個低頭坐著,各懷心思,誰也不開口說話了。
獨孤羽放下手中的茶盞,“說啊,怎麼不說了?剛才不還振振有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