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羽立刻吩咐人去取來宋雲纓發病前所接觸的一切物品。
當然,包括那幅梅花傲雪圖與她當時所飲之茶。
青衫男子一一仔細檢查,最後目光停留在那幅畫上。
半晌沒移開。
“可是這畫有什麼問題?”獨孤羽問道。
“王妃的病,也許是心結。”青衫男子手指輕輕摩挲著畫中的梅花,“她可曾跟你們誰說過這幅畫?”
奈奈等人皆搖頭,“這畫是家鄉故人送的,畫得是主子亡母,別的,也沒聽主子多說什麼啊。”
錦瑟推測:“難道主子是思念亡母過度?”
眾人紛紛推測,只有青衫男子不言一語。
獨孤羽心有擔憂,“先生怎麼看?”
青衫男子收起畫,鎮定自若道:“自然有辦法醫治,只是還請王爺等人迴避一下,到屋外等候。沒有我的允許,誰也不能進來。”
“這怎麼行?”奈奈不放心把主子交給這麼一個鄉野郎中。
“聽陸先生的,都退下。”獨孤羽下了令。
眾人雖心有疑慮,但還是按照約定退出了寢宮。
只見青衫男子將宋雲纓扶起,褪去她的外衣,只留中衣。
隨後從懷中掏出一根銀針,輕輕刺入宋雲纓的眉心,和身體的各個xue道。銀針閃爍,似乎在吸收著宋雲纓體內的某種力量。
青衫男子打坐,運氣注入她的後背,兩人額頭也漸漸滲出細密的汗珠。
“這!”奈奈扒著窗戶,焦急道:“他這是什麼治病的法子啊,邪裡邪氣的。男女授受不親,他竟還如此輕薄,王爺你快管管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獨孤羽雖有擔心,卻仍保持著冷靜與剋制。
只見青衫男子又捋起宋雲纓的袖口,在她手臂淤青處刺下銀針,幾股黑血“呲”的擠了出來。
奈奈驚訝,“這法子真邪門啊,我跟主子治病這麼多年,從沒見過。”
獨孤羽提醒她:“大夫正在為王妃治病,勿要喧嘩。”
“哦……”奈奈只好閉嘴。
時間一分一毫地流逝,寢宮內靜得只能聽見兩人的呼吸聲以及銀針偶爾顫動的細微聲響。
過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青衫男子緩緩收回了銀針,長舒一口氣,宋雲纓的臉色也漸漸恢複了血色。
奈奈第一個沖進房門,“主子怎麼樣了?”
青衫男子替宋雲纓蓋好被子,轉身對守在外面的眾人道:“王妃已無大礙,但身體仍需調養,否則會再複發。我開個方子,你們照著先熬完藥來。”
錦瑟忙拿著方子去藥房煎了藥,火速端回來。
“我來。”青衫男子直接擋在獨孤羽前面,接過藥碗,扶起宋雲纓,小心翼翼地喂到她嘴裡。
“什麼人啊……”奈奈小聲在一旁嘀咕,“就這王爺都能忍?”
“噓——”錦瑟指了指王爺,讓她小點聲。
兩人回頭一看,獨孤羽已經一臉嚴肅,額前青筋微微跳著。
在看青衫男子則是一臉淡然,摟王妃倒是摟得很順手。
簡直是修羅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