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頓時感到千蟲萬蟻在撕咬著五髒六腑,痛得臉色慘白。
躺在地上打滾,“夫人……夫人饒命!”
宋雲纓此刻收回銀針,淡淡道:“此乃失傳已久的封xue之術,不出一盞茶的功夫,範大人的整條胳膊都會廢掉。”
知州大人驚恐萬分,“夫人,您這是何意啊?”
獨孤羽在一旁悠閑地品著茶,“她是在提醒你,有些手段,不必大張旗鼓,也能達到目的。”
知州大人疼得滿頭大汗,連連求饒,“夫人高明,下官這就安排您去見那女子。”
宋雲纓微笑,“有勞大人了。”
很快,宋雲纓來到了清河府的死牢。
她吩咐官差道:“我要單獨跟她談談,沒我的命令,誰也不準進來。”
“是。”
昏暗的燈光下,那女子蜷縮在角落,看到有人進來,猛地抬起頭,眼中滿是戒備。
宋雲纓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遞給她,“擦擦吧,多漂亮的臉蛋。”
女子別過臉,“把你的髒手拿開!”
“脾氣還挺大。”
“你想兒子,我告訴你,做夢!”
宋雲纓笑,“誰說我要找他?”
“你說什麼?”女子不可置信地看著宋雲纓,“你不是國舅夫人嗎?”
宋雲纓沒回答她,只是走到身邊,說:“我知道,你恨透了這些貪官汙吏,可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貿然行事,非但報不了仇,還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女子瞪了她一眼,“你不用假惺惺,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宋雲纓道:“你也想救你爹吧?”
“你們把我爹怎麼樣了!”
“他現在還活著,可我不保證他能一直安穩的活著。”
“你究竟想幹什麼?”
宋雲纓微微一笑,“你把清河州的秘密告訴我,我幫你救你父親。”
“你……”女子終於看出了端倪,“你不是沈夫人?”
宋雲纓眉梢一挑,“眼神不錯。怎麼樣,這筆交易劃算的很。”
女子眼中閃過一絲猶豫,可很快又堅定起來,“你究竟是誰?我憑什麼相信你?”
“除了信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陳知縣受陷害已然被抄家,他被判了斬監候,家中老小為奴為妓,已然是滅門之災。
宋雲纓說:“這可是你們最後的機會。”
女子思索片刻,唯有妥協。
她這才慢慢說道:“清河州早已不是當年男耕女織的悠閑生活了,現在的清河,是煉獄……沈國舅私自開礦,人手不夠,就拐了不少貧苦家的男丁做勞工,甚至是不滿十歲的幼童,礦上死人是常有的事,死得少了,他們打發幾兩銀子給家屬,死得多了,不想賠,索性炸了礦洞,夷為平地,一樣神不知鬼不覺……上面有人來查,他們就賄賂欽差官員,京城的權貴,哪還管我們的死活……”
這個故事觸目驚心。
“告訴你也無妨,”那女子說:“沈家小公子就被關在西山礦洞裡,我們不是禽獸,不比他們殘忍,只是想嚇唬嚇唬沈家,還清河一個公道,我們沒想要害人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