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先前,暗衛是拿著獨孤羽畫的畫像去找,面容相似的,經歷對不上;經歷類似的,面相又差得遠。
朱鳴塵說:“這總算找到了三個差不多的,想著讓嫂子一起辨認辨認。”
他說,這三個人都姓宋,有個姐姐,且母親都是因病無錢醫治,被賣給人牙子換藥錢的,且胸口有塊紅色胎記。
“若一個也沒中,嫂子別怪我才好。”
宋雲纓哪有怪罪的道理,“朱兄弟別這麼說,十幾年前的事了,本就是大海撈針,你能這麼盡心盡力,我已經很感激了。”
前世,獨孤侃也是說幫宋雲纓找弟弟,動用了她不少錢財。
只可惜,物是人非。
宋雲纓直到死都沒能見子游一面,反倒把自己弄得人財兩空。
想想也是唏噓。
朱鳴塵拍著胸脯:“嫂子的事就是九哥的事,九哥的事就是我的事。不必客氣。”
獨孤羽道:“明日一早,你帶那三個人來府上見見。”
“沒問題。”
是夜,宋雲纓躺在床上輾轉反側。
她內心是忐忑的,可這種不安,跟前世的感覺又不太一樣。
前世,每當獨孤侃給她希望,換來的總是失望。
而宋雲纓的心早在一次又一次的失望中,消耗殆盡。
今生,還是頭一次有弟弟的訊息。
宋雲纓高興之餘,心裡也害怕再次失望。
“怎麼不睡?”獨孤羽問她:“在想你弟弟的事?”
宋雲纓點了點頭,“子游是知道父親存在的。這麼多年,他都未曾登宋家的門,我在想,或許他根本不想認我們。”
獨孤羽側身躺著,與她說:“做事但求問心無愧。一旦認準就要義無反顧地堅持下去,若瞻前顧後,走一步回頭看三步,什麼也做不成。”
宋雲纓望著獨孤羽,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王爺說得是,是我多愁善感了。無論如何,總要見一見才知道結果。”
獨孤羽將她攬入懷中:“別多想了,快睡吧。”
宋雲纓依偎在獨孤羽的懷裡,感受著他的體溫和心跳,漸漸地安心下來,沉入了夢鄉。
次日清晨,陽光透過窗欞灑進屋內,帶來了一天的生機與希望。
朱鳴塵帶著三個面貌相似的年輕人站在了譽王府的大廳中。
“草民叩見王爺、王妃。”三人異口同聲。
宋雲纓和獨孤羽端坐在上首,隔著珠簾,目光一一掃過這三人的臉龐,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熟悉的感覺。
宋雲纓的問題很簡單——家中庭院種了幾棵梨樹?她手腕的傷怎麼來的?母親常教導他們的一句話是什麼?有沒有信物?
這些問題她在前世問過上百人,能全答對的卻沒有一個。
今天廳前的這三個,也不行。
他們的經歷雖然都與弟弟有些相似之處,但卻都不是真正子游。
她對著獨孤羽搖搖頭,心情也跌入了谷底。
朱鳴塵小聲道:“嫂子,會不會是你們分開的時候年紀太小,時間久了,就給忘了。”
雖然有這個可能,但她問得都是兒時爛熟於心的事情,除非失憶,否則定能記得大半。
為了保險起見,宋雲纓再次詢問那三人一些更為細節的問題,比如兒時的玩伴、家中的佈局、母親的習慣等等。
然而,這三人的回答依舊模稜兩可,不盡人意。
獨孤羽摸索著下巴,想起一個辦法:“要不要再試試滴血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