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揮手示意獄卒停下,轉而命人取來烙鐵,常公公拿起烙鐵,一步步走向宋雲纓。
“咱家再問一遍,你與李侍衛是何關系?他因何而死?”
看著逼近的烙鐵,宋雲纓閉上眼睛,等待著那痛苦的一刻。
“譽王到——”
常公公動作一頓,轉頭見獨孤羽大步流星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刑部的崔彧。
只見獨孤羽目光如炬,掃視了一圈審訊室,最終落在宋雲纓血淋淋的十指上。
常公公心中一凜,忙解釋:“王爺,事關人命和皇室清譽,咱家也只是奉命行事。”
獨孤羽冷聲道:“常公公,你這麼個審法,什麼時候才能有結果?”
“王爺的意思是……”
“人是賤皮賤肉,若不上大刑,怎能輕易招供?”
常公公疑惑地看著獨孤羽。
他難道不是為瞭解救譽王妃而來?怎麼說要對她用大刑?
獨孤羽面不改色,蹲在地上,撥開宋雲纓濕冷的額發:“本王誠意待你,你卻與人暗通款曲,踐踏本王的真心,如今事情暴露,還有什麼話可說?”
宋雲纓難以置信地望著獨孤羽,不明白為何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十指的疼痛加上心上的刺痛,讓她幾乎昏厥過去。
常公公見狀,便順水推舟道:“王爺說得是,旁人多多少少都招了些,只她嘴硬得很,一個字也不說,看來不用大刑怕是不行。”
獨孤羽端坐在圈椅上,“你下去,本王來審。”
“王爺這……”
崔彧道:“混賬東西,王爺是奉皇上口諭查案,你有幾個腦袋敢抗旨?”
“是,咱家這就告退。”
常公公雖然出了審訊室,可又趕緊躲到了旁邊的暗格前暗暗觀察。
一邊的小太監問:“幹爹,你為什麼要把人交給譽王審問?萬一他有私心,太後那邊如何交代?”
“小崽子,你懂什麼?”常公公有一套自己的皇宮生存法則,“他們都是獨孤家的人,今日翻臉,明日保不齊又相親相愛的在一起了。到時,譽王會把這事歸咎到太後頭上?黑鍋還不都讓咱們這些人背了?”
“幹爹是在給自己留後路?”
常公公笑得意味深長,“讓譽王親自審問,若問出什麼,咱家也能交差。若問不出來,真把美人折騰出個好歹,他們也賴不到咱們頭上。左右咱們都立於不敗之地。”
小太監聽得連連贊嘆,“幹爹真是英明神斷!”
審訊室內,獨孤羽俯身撚起宋雲纓的下巴。
她低垂的眼眸,睫毛微微顫抖,汗珠沿著白皙的面板滾落。
像一隻被圍獵而瑟瑟發抖的兔子。
“說,你與李侍衛到底是什麼關系?”
獨孤羽的聲音低沉而冷酷。
宋雲纓艱難地抬起頭,目光中充滿了倔強:“我……從來都不認識什麼李侍衛。”
獨孤羽笑笑,“好一個不認識!那你的香囊怎會出現在他身上?”
“我繡的香囊又不是什麼稀罕物,只要有心,都能拿到手。”
“宋雲纓,你當本王是傻子嗎?”
他猛地一拎,將她摁到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