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要命的是上面還有自己的名字。
宋父當即怒火中燒:“荒唐,你簡直荒唐!”
原來,這竟是一封用陸夫人口吻寫得休夫契書!
“都是一家人,你這是幹什麼?”
宋雲纓嗤冷道:“爹,你畫個押,就當是同意了。”
“你休想!”
世上,哪有一個死人休夫的道理?!
宋雲纓面不改色,緩緩道:“爹,你當年如喪家之犬,若非母親善心相救,你何來今日?你為人自私自利,嫌她是商賈之女,不肯相認,我理解。她死後,你私吞了陸家家産用來打點仕途,我也理解。”
“可我不理解的是,你明明吸幹娘親的血,還處處嫌她的血髒、血腥!”
“我娘和你是對著神明拜過天地的,既然你能棄她而去,我作為女兒,為何不能替娘親休了你!”
宋父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宋雲纓,半天說不出話來。
“你……你這個混賬!想翻天嗎?”他終於擠出幾個字,已是頭暈目眩。
宋雲纓神情堅定,絲毫不為所動,“爹,今日這封休書,是讓你明白,欠下的債,總要還的。從此以後,我娘與你們宋家再無瓜葛。”
“老夫才不受你擺布。”宋父還想爭辯。
宋雲纓軟的不行就來硬的,“來人,請國公爺畫押!”
屋內立刻進來四個彪形大漢,將瘦柴的宋父夾在中間。
“這是幹什麼……”宋父沒想到這竟是場鴻門宴。
一時間竟忘了反抗,任由幾個壯漢將他的手按在印泥上,再重重地摁在休夫契書上。
“你……你們膽敢挾持朝廷命官!”宋父回過神來,怒吼著。
可回應他的只有宋雲纓冷漠的眼神。
宋雲纓收好休書:“我現在就派人去宋家把娘親牌位接回來,還請國公爺帶個路吧。”
宋父氣得頭腦發昏,只能任由那些人將他架出去。
屋門關上,宋雲纓的神情終於放鬆下來,她靠在椅背上,淺淺地鬆了口氣。
這些年,她受的苦,受的罪,終於在這一刻得到了宣洩。
她不僅僅是為自己,更是在為娘親而戰。
而她從頭到尾要爭的,不過是“公道”二字。
燭火前,宋雲纓將那封休夫契書捲起來,伸於火上,燒了。
火苗舔上紙上,燃燒的火光一閃一閃,映照著她的面頰。
燭光映出她眸底的熱淚,“娘親,你自由了……”
一月十九,是獨孤羽封王的吉日。
各國使臣已於近日陸續到達大巽的都城。
京城內外,張燈結彩,熱鬧非凡,街道兩旁擠滿了百姓駐足觀看。
各國使臣的隊伍在街道上緩緩行進,服飾各異,語言不同,卻都帶著恭敬的神色。大巽的禦林軍整齊列隊,威嚴肅穆,確保典禮的安全進行。
獨只見孤羽身著華貴的王袍,騎乘高大的白馬,神情從容,目光堅定。
——“這就是九殿下?長得好英俊啊。”
——“聽說他平定了山河四省的災情,治好了瘟疫,還差點以身殉國。”
——“那可真是青天大老爺啊,這譽王封的我們心服口服。”
……
百姓們紛紛議論,爭著一睹譽王風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