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外一聲,獨孤羽桀驁不馴地走來。
他比剛才又換了身行頭,一身錦黃華貴的獵裝,腰間陪著箭筒,整個人英姿勃勃。
他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彷彿無聲宣示著他的存在就是天生的高貴。
即便是王公貴胄,此刻也不得不收斂輕視之心。
潘嫣略微收斂了語氣,“九殿下,這場比賽還差兩組人馬,我是好心邀請九皇子妃參加,不算冒犯吧。”
獨孤羽絲毫不留情面,“你的出現就是冒犯。”
“……”
“好了,好了,”獨孤侃出面當和事佬,轉身勸潘嫣,“春獵本就是自願參與,既然雲纓不會騎馬,潘妹妹不必相逼。”
潘嫣笑裡藏刀,“好,我不逼她。不過九皇子妃最好先看看比賽的彩頭再做決定。”
話音剛落,潘大將軍已將這場春獵的彩頭放在了金盤中。
是一個白玉絞絲鐲。
邊角有些破舊,看似有些年頭了。
“什麼玩意兒啊。拿這麼上不得臺面的東西當彩頭。”
“大將軍也太草率了。”
“若是這麼個破鐲子,我還費勁贏什麼?不如棄賽的好。”
眾人皆是不屑的眼光。
唯有一人眼含熱淚。
不錯,這正是宋雲纓亡母的遺物。
兒時她日日帶在身上,可有一天鐲子突然丟了。
她找遍了學塾也沒找到,還把自己關在屋裡哭了好久。
沒想到,竟是讓潘嫣偷了去!
“怎麼樣,九皇子妃,要比嗎?”潘嫣得意非常。
宋雲纓袖拳緊握,指甲在掌心掐出深深的印子。
“鐲子是你偷的?”
“你別血口噴人,東西是我父親在當鋪贖的,不信你可以問他去。”
潘嫣翻身上馬,“要比就比,真囉嗦。”
獨孤侃想要安慰宋雲纓,“潘妹妹就這脾氣,你別在意,鐲子我贏下來給你,也是一樣的。”
宋雲纓“不需要”三個字還沒說出口,手就被牽了起來。
“上馬。”獨孤羽推她。
“殿下,我真不會騎馬。”
宋雲纓兒時摔出了陰影,從此後見著馬就離得大老遠。
“我帶你騎。”
獨孤羽不由分說將她推上馬鞍,隨即自己躍上馬背,一夾馬腹,白色駿馬便如離弦之箭般飛賓士騁。
馬兒停在了指定位置,五組人馬剛好湊齊。
司儀官有些為難,“九殿下這是……”
比賽是以男女雙方的獵物總和計算勝負。
二人共乘一馬,從未見過。
獨孤羽勒緊韁繩,“計我一人之數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