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安國剛皺眉,齊定邦就感覺到了,趕緊移開視線。
齊安國滿意,這個兒子,察言觀色的本事確實不錯。
齊妙妍見眾人都知道她的心思了,也不藏著掖著了,破罐子破摔道:“電器廠和傢俱廠有書記了,但是小程手裡還有好幾個廠呢,食品廠和出版社都沒書記呢,分我們一個怎麼了?”
程惠一笑,好大的口氣!
她看了齊老爺子和齊安國一眼,這也是他們的意思嗎?不會在這跟她唱雙簧呢吧?
齊老爺子立刻道:“天下沒書記的廠多著呢,想當出版社的書記?我記得水堂只是初中畢業吧?你去出版社,不怕被人笑話嗎?”
水堂縮了一下肩膀,結果桌子底下被老婆踩了一腳,他就道:“那食品廠也行。”
齊老爺子也氣笑了。
他覺得自己這輩子做錯過的決定不超過三個,找了這樣一個女婿就是其中一個。
齊老爺子道:“你分得清白糖和鹹鹽嗎?”
雖然水堂家庭條件一般,但是他的一般,是相比齊家的一般,水堂從小沒吃過苦,沒進過廚房做過飯,婚後還有齊妙妍這個戀愛腦伺候,他還真看不出白糖和鹹鹽什麼區別。
齊妙妍道:“當書記也不用真會幹點啥,林海會做電器嗎?他連圖紙都不會看!萬宏會做傢俱嗎?他...”
“這個他真會。”齊安國打斷她:“你快閉嘴吧,反正就一句話,老實在原來的單位待著,別過去添亂!”
齊妙妍的牛勁兒上來了,梗著脖子對程惠道:“反正你那兩個廠早晚也是要選書記,給誰不是給?咱們也算自己人了,你放心,你讓水堂當書記,他就是個掛名的,以後不管事兒,那個廠還是你自己說了算,行不行?”
如果是別人說這話,程惠就信了,沒準還真給他個書記當當。
給誰不是給?林海和萬宏她都敢用,水堂自己就聽話,何樂不為。
但是她上輩子經歷過這兩人的極品,這輩子信不過了。
讓水堂當書記,他不管事是真不管事,因為他不會,他也管不了。
但是他會拖後腿,會給自己撈好處,往廠裡塞親戚,自己往家搬殘次品,會指揮廠裡的工人給他辦私事,沒事去他家打掃衛生、收拾屋子什麼的。
這都是他現在在他工作的單位幹的事情,他現在還只是個副廠長。
他家的衛生甚至做飯問題,都不用請保姆,每天都有不同的人去給他做,一個月不帶重樣的,或者哪天想吃什麼了,就請手藝好的工人或者工人老婆去他家給他做!
還有齊妙妍,也會積極參與,水堂這個副廠長知道的廠裡事情,還不如齊妙妍這個外單位的人知道的多。
她天天指手畫腳地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副廠長。
程惠現在要是答應了,以後就等著齊妙妍坐到她頭上就可以了。
“不行。”程惠幹脆地拒絕。
“為什麼不行?”齊妙妍不服。
程惠道:“因為我不想我的員工輪流去你家打掃衛生、做飯?不想廠裡的殘次品都去你家,被你轉手賣掉?”
“什麼?”
聽見這句話,齊安國和齊老爺子炸了。
齊安國黑著臉呵道:“齊妙妍!水堂!你們給我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