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董特助此人，還是極有先見之明的。
他想的完全沒有錯。這前腳，那位於陸家嘴110號地段的三棟樓，被炸燬。後腳，那三棟樓的建築商，就聯袂而來，過來公司索要他們沒有結清的工程款了。
“秦總，那幾名建築商，正在外頭鬧著呢。財務那邊實在是頂不住了。悄悄過來想請示您，看看是個什麼章程。秦總，您看……”
“找我？我能夠有什麼辦法？”
秦山原本就已經是一腦門的官司，聞言，立時唬著臉道。
“叫財務該怎麼著，就怎麼著吧。不就是來結賬的麼？結給他們也就是了。”
“可是……”
聞言，董特助卻並不可走，一副十分為難模樣，吭哧吭哧的好半天，才訥訥提醒秦山道：
“秦總，您是不是忘了，我們公司的賬戶上，現在已經沒錢了。這三棟樓的款子，我們是說什麼也結不了啊。”
如果可以，他當然也想叫財務，將這些款子給一併結清啊。
可，偏偏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若是財務那邊富裕的話，他也不費這個事兒，過來請示秦總您了，不是麼？
“什麼？賬面上又沒錢了？多少也還剩著點兒吧。你去同財務說，讓他們看著結算點兒，先打發了他們走再說。”
聞言，秦山眉頭輕皺。
對於他們公司那捉襟見肘的財務狀況，作為當家人的秦山，自然也是知道的。剛才那質疑，也不過就是他下意識的自問自答罷了。
略略一斟酌，秦山便如是道：
“同他們說，後頭的賬，咱們再慢慢同他們清。我們秦氏企業，好歹也是本埠知名企業，洋洋灑灑數百年的歷史。不會賴他們那點兒工程款不清算的。就這麼同他們說，就說是我說的。”
然而，聞言，董特助卻並沒有就此離去，也並沒有要依言行事的意思。而是依舊一臉的為難：
“秦總，這……這是咱們公司目前的賬目情況，您自己先看看吧。”
賬面上，哪裡還有錢啊。
唯一還剩下的那麼點子錢，也被秦總您這幾天，四處託關係、走門路，給嚯嚯得一乾二淨了。
現在，咱們公司賬面上，那是比禿子頭上的頭髮，還要乾淨呢。您……叫他如何挪出錢來，給那些建築商，結一部分賬？
這不是天方夜譚，純屬是在為難他麼？
董特助表示，他都快愁死了。秦總，您造麼？
秦山聞言，接過賬目。原本只打算草草看看，敷衍一下了事的他。在瞧到賬目的那一刻，就是一怔，翻看了二頁，便是面色沉重。再繼續往下翻看下去，面色便是愈來愈不好：
“什麼？這……賬面上，居然已經沒有錢了？居然都已經沒有什麼可用的錢了？怎麼會這樣？不可能！這不可能！”
他們公司的賬上竟然沒有錢了！
他們偌大秦氏企業，竟然已經到了無錢可用的地步？！
這樣的境遇，真是怎一個觸目驚心了得？
一時間，秦山被唬得幾乎要從真皮大班椅上，彈坐起來。
而就在這一刻，總裁辦公室外，又是一陣高呼聲響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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