簽下這份協議書，似是耗盡了何正國最後的一點心力與心氣一般，聞聽顧佑斌的話，他也不見有多歡喜，反而是有氣無力的點頭應道。
而後，便徑直起身，如同失了魂一般，顫顫巍巍的向著會議室外而去。
此刻的何正國，頹然至極，哪裡還有往日的意氣風發、頤指氣使呢？
見得他如此，就連一旁的副手小鄭，也是止不住直嘆氣。一邊嘆著氣，一邊尾隨著他一起大步離去。
“爸，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對這何正國太狠了？”
見自家老爸兀自沉默不語，只是目光深邃、又難掩複雜的直直盯視著何正國離開。一旁的顧佳蕊冷不丁道。
“呃，這……”
顧佑斌聞言一張，繼而訥訥。
所謂知子莫若父，反之亦然。
顧佑斌一向心善，又容易心軟。旁人不知道，顧佳蕊又怎麼會不清楚？
瞧他爸望向何正國的眼神，顧佳蕊就知道。
不過……
“爸，這就是商場。熟悉我不，轉瞬就會一敗塗地，不可又任何懈怠。咱們是經商，不是做慈善，您實在不必去可憐他。況且，這個何正國，也實在不值得我們去可憐。”
“您可別忘了，他當初，也是存心想讓我們老幹爹集團好看的。他也存心想要算計過我們。只是算計不成而已，若我們的立場與處境，同何正國調個個兒。您認為，他會怎麼對我們？”
“只怕，他開出的條件，只會比咱們的，苛刻上千倍萬倍都不止吧。”
顧佳蕊還是不願意讓自家老爸做了那婦人之仁，反受其害的東葛先生。遂苦口婆心的道。
聞言，原本還望著何正國漸漸離去背影，面露些許不忍之色的顧佑斌，面上的那點子不忍，霎時間全消，深以為然的重重一點頭：
“嗯，沒錯，佳蕊，你說得在理。這麼一說，這傢伙還真不值得可憐。”
一語驚醒夢中人。
顧佑斌有足夠的理由相信，若處理倒置，這何正國，肯定要對他們下更重、更毒的手。
所以，其實這種人，根本就不值得同情。
成王敗寇而已。就算好心，也不是這麼一個好心法的，不是麼？
“不過，默默，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拿出這麼一筆錢來，接手天睿那個爛攤子，真的合算麼？”
既然是在商言商，顧佑斌自然會收起不必要的同情，好好的研究一下下一步了。
他所言非虛，天睿房地產公司，現如今，可不就是個爛攤子麼？
據說都已經全面停產停工了。樓盤還全砸在手裡頭，賣不出去。
而且，剛剛那協議之中，他們公司將要撥給何正國的那筆錢，也不是個小數目。
他債臺高築，數額不小。這也就是這麼多天來，從來沒有人衝著他拋去橄欖枝的主要原因之一。
這筆錢，能不能賺回來，還要掂量掂量看呢。
“放心吧，爸，天睿之前是被何正國整得沒資金，根本開不了工，才會淪落到那個慘樣兒的。我們可就不一樣了。被我們老幹爹集團接手之後，它只會蒸蒸日上，變得越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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