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覺得憑借這兩個人千年的相處時光,伊斯萊特是絕對不可能看不出來鬱梓的不對勁。
但是伊斯萊特卻什麼都沒有做。
那是不是就說明伊斯萊特知道這件事對鬱梓本身的影響並不大,所以才放任了這件事情。
但不論如何,虞應還是默默的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心裡。
準備之後再看看情況。
但是沉浸在回憶中的鬱梓沒有發現虞應那一瞬間變得銳利的眼神,倒是一直關注著虞應的伊斯萊特發現了虞應這一瞬間的眼神變化。
即使虞應很快就將那銳利的一面收了回去,但是伊斯萊特還是發現了。
對於虞應會有這樣的反應,伊斯萊特並不是很意外。
也許初次見面的時候,伊斯萊特還會將虞應和他們熟悉的鬱影聯系起來,將他們弄混,但是在和虞應相處一段時間之後,伊斯萊特就不會再將他們兩個人給弄混了。
伊斯萊特相信鬱梓也是一樣的,要不然他也不會有這個表現了。
只不過,持續千年的執念怎麼會是這麼容易消除的呢?
伊斯萊特之所以沒有過多的阻止鬱梓,原因也很簡單。
他已經重複很多次了,他們沒多少時間了。
正因如此,伊斯萊特才會非常清楚,鬱梓只是在清醒的沉淪。
但是他又何嘗不是呢?
這或許才是他沒有真正阻止鬱梓的原因吧。
他們都是同類人。
另一邊的鬱梓可不知道他身邊的這兩個人的小心思,他只覺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千年前,那個他和兄長的所見的最後一面。
在那之後,他就一直龜縮在了這個小神廟中,再也沒有外出過。
縱然他可以去其他神廟,但總歸是出不去的,又何談算是外出呢。
“鬱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在鬱梓的長久的回憶中,他的兄長早已經因為長時間的磨損而看不清面容了,但是鬱梓還是樂此不疲的喜歡回憶當初。
畢竟這也算是他在這神廟中的唯一的消遣。
大約是從五百年前開始,鬱梓就發覺自己已經看不清兄長的面容了,他詢問過伊斯萊特,發現伊斯萊特和他的情況差不多,在那個時候,鬱梓就知道為什麼了。
為了更好的實施自己的計劃,鬱影幾乎是將自己的畫像都銷毀了。
他在北光這個國度太過出名,如果他作為神明出現的話,很有可能會暴露他是由一介凡人成為神的事情。
這樣可能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最糟糕的情況是有可能暴露他和世界意識的計劃。
因此鬱影銷毀了自己所有的畫像,只將自己作為一個突然崛起的神明出現。
他甚至狠心的沒有給鬱梓這個弟弟以及伊斯萊特這個友人留下任何可以懷念他的東西。
只給他們留下了有關他的記憶。
甚至這段記憶也在五百年後,因為時間的原因而模糊不清。
但是即使如此,鬱梓還是喜歡在空閑的時候嘗試回憶往事,哪怕記憶中的那個人已經只剩下了一個模糊的幻影。
鬱梓覺得伊斯萊特也是一樣的。
在見到虞應的時候,鬱梓只覺得自己記憶中的那個人好像有了實體,那個只存在於他的記憶裡的模糊的幻影終於有了實體。
因此對於虞應的到來,鬱梓是十分開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