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前面的人把稻穀頭向外有序的放成一排,然後再彎腰割稻穀。
溫琳以為葉思然會割得比較慢,待她回頭催她時,卻見她動作比自己還快。
而且她割完一把稻子,就會轉身整齊碼放到身後,“然然,你好厲害,學什麼都很快。”
葉思然幫溫琳割上五排稻子,留三排給她,確保她們不會影響大家,做到同步推進。
身強力壯的勞動力踩打稻機,經驗豐富的老農民遞禾穗。
村婦們幾乎都是割稻,她們動作麻溜的轉身碼放,一氣呵成,極具節奏感。
葉思然動作可以跟得上村婦們,但她沒有跟大家較勁,慢悠悠的割,感覺既不累,又是一種享受。
而溫琳就沒有她那麼輕鬆了,她用的是蠻力而不是巧力。
割稻子像砍大樹似的,彷彿渾身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手腕手臂極不協調配合。
稻茬還割得高低不平,碼放混亂,歪歪斜斜,常常引來後道工序的重複勞動。
她嘴甜才沒招來指責,嘲笑,但難以避免村姑們妒忌。
她就這樣深一腳淺一腳地向前移動,跟著葉思然和王芳,一壠一壠地割稻穀。
從清晨割到日上三竿,才把一丘田割完,而葉思然卻去學打穀了。
她把腳踩在踏打穀機的木板上,捧住稻把來到稻桶前,跟一個三大五粗的村婦一起踩起來。
“葉知青,你這麼瘦弱,行不行啊?”那村婦擔心的問道。
“放心吧,你別看我瘦,但我力氣很大的。”葉思然笑得無害。
於是她跟那個村婦,你一下我一下,“叮!蓬!叮!蓬!”
很有節奏地交替著甩打,打一下還得抖三抖,把留在稻把中的穀粒抖下來。
不然穀粒就會滿天飛,雙搶是一項高強度艱苦的農業勞動,搶收搶種,不搶就丟。
一天到晚就這樣割啊打,割啊打,周而複始.…....
溫琳在第五天時就頂不住,累到了,但葉思然身體素質好,幫她頂替接下來的幾天。
金色的田野中,大家頭頂是如火的烈陽,到處是忙碌的身影。
辛勤的汗水揮灑在稻苗的穗尖,不帶有一絲閑暇的停留,忙不疊地將稻禾採收插秧。
雙搶是與天鬥,與時間賽跑的高強度艱苦的搶收搶種的日子。
經歷過“雙搶”的村民們都得脫一層皮,掉不下十斤肉。
更別說知青們了,尤其是蕭志宇和簡悅詩他們,簡直是脫過好幾年的皮。
經歷過雙搶火熱的歲月,葉思然卻越發的水靈,但她故意用黑麵膜泥擦到臉上。雙搶時期,村裡沒有一個閑人懶人,就算是老人病人殘疾人,也悄悄地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
老人和小孩跟在後面拾稻穗,大家都默默地為“雙搶”出一份力。
雙搶還沒結束,農場那邊就傳話給葉思然,“葉獸醫,葉爺爺捎信過來說今天有一頭豬不吃豬食。”
“謝謝你,我現在就過去,正好溫琳今天好多了。”葉思然說著就回窯洞騎單車趕往農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