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默兩秒後，他重新拿出一個棉棒，再次伸向脖子上的“紅痕”。
不知道哪裡來的執拗。
許霧往後躲，他用空出的那隻手將她拽住，漆黑的眼眸帶著強勢，略顯沙啞的嗓音卻帶著輕顫。
“我不會弄疼你的，我們把它處理掉……好不好？”
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染上微不可察的乞求。
卑微到讓人心顫。
許霧斷定了他在裝傻。
再也忍不下去，騰地一下站起身，把藥箱推到地上，發出哐當一聲巨響。
連帶著桌面上的玻璃杯，碎了個徹底。
“夠了江宴離！通話記錄我已經看到了，剛剛……你應該都聽到了吧？”
“這麼裝下去還有意思嗎？”
為什麼要忍著？
恨她，為什麼不恨個徹底？
這樣大家都解脫了。
不需要再如此苦苦糾纏！
“到了這種地步，你還捨不得掀開這層遮羞布嗎江宴離？！”
“你賤不賤吶？！”
江宴離眼神瞬間一滯，臉上閃過一抹難以言喻的痛楚，嘴角微微牽動，光是一個自嘲苦澀的微笑，都彷彿用盡了他全身的力氣。
“每個人都會犯錯，我這次可以當什麼都不知道。”
“你和他斷了好不好？我們以後好好過……”
許霧傾身，貼到他耳邊，“斷了？我要是不想呢？”
“江宴離，我跟他做了，就在剛剛。”
“剛從別的男人床上下來，身上還帶著其他男人的氣味呢，你受得了嗎？”
她盯著他的反應，說盡傷人的話。
“……別說了。”
江宴離聲音抖得厲害。
許霧卻愈發過分：“為什麼不說？江宴離，我今天就把實話告訴你吧，我其實早就膩了你了。”
“之前對你的耐心，不過看在你這張和江昱辰有幾分相似的臉上罷了，再加上你這個江傢俬生子的身份也能刺激到他。”
“現在，你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價值了。”
“我膩了，趕緊收拾東西滾吧！”
江宴離唰地抬起根根分明的眼睫，倔強地不讓淚水滑落。
“是膩了，還是找到比我更像他的替代品了？”
許霧養在外面的那個男孩，貌似和江昱辰有幾分神似。
許霧沒想到他會突然聯想到這一層。
不過，正合她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