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不會生氣他未經允許就擅自離開他為他打造的“金絲籠”?
這段時間,他還從來沒把許霧單獨留在家裡過。
他以為自己只是在履行金絲雀的義務。
原來並不是,困住他的人,從來都不許霧,而是他自己。
照顧許霧,已經成了他的習慣。
不在身邊就忍不住掛念。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徵兆,可他剋制不住,更不想剋制。
縱容許霧對他的佔據。
他的世界本來就是索然無味的黑白色,讓許霧闖進來,應該也無所謂。
如果能徹底毀掉他,也算一了百了了。
“血源的事很快就能解決,以後我不會再來醫院。”
換做以前,他根本不在乎放幹這身血。
活也能活,死了也無所謂。
現在不行,許霧說過,他的身體是屬於她的。
眼瞧著江宴離要離開,江明坤終於坐不住。
“你難道不想再見一見你的母親嗎?回江家,幫父親穩住江家的局勢,到時候我們一家三口就可以……”
江宴離牽了牽蒼白的唇瓣,蒼涼一笑:“母親……她不需要被不堪的過往困住,你我都不配介入她的生活。”
她是自由的。
汙點和累贅,帶給她的只有痛苦。
江明坤錶情逐漸變得猙獰起來,為了防止江宴離脫離掌控,他只好使出殺手鐧--
“知愈醫館那個老頭兒,對你應該挺重要的吧?”
江宴離腳步一頓,黑眸顫縮,積怨已久的恨意浮於眼瞳,陰冷可怖。
他額頭青筋暴起,骨節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病房傳出玻璃碎裂的脆響,緊接著就是男人嚎叫,伴隨著幾聲求救。
滴——
腦海中警報聲愈發急促刺耳。
許霧皺起眉頭,急出一頭冷汗。
趁保鏢開門之際,將身一扭,從壯漢中間鑽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