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顧家的沒落不是魏家的責任,也不是我的責任,你只想著顧家,想著顧遠,你想過我嗎?我高嫁上門,本就得謹言慎行,你一而再再而三逼我,是想逼死女兒嗎?魏府的富貴也是靠自己,婆母還幫你開工廠,把顧家生意做起來,成魏家生意的供應鏈,這還不夠嗎?如今顧家也富貴,非要當官,官有那麼好當嗎?”
士與商末之流怎麼能一樣?顧衍被女兒的話噎得無言以對,最終只能憤憤地甩袖離去。
顧芊看著顧衍憤憤而去,心中既無奈又心酸,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但她絕不會讓顧家的沒落成為魏家的負擔。她活在這個世上,也是要臉面的。
回到魏家後,顧芊將此事告訴了魏均,魏均聽後,握住她的手,柔聲說道,“芊兒,這都是我無能,魏家的事,在外是安歌的一言堂,在內全是母親做主,我無力矣,幫不了顧家,但一定能護住你的。”
顧芊心中湧起一股暖流,當初自己嫁入魏家是出於無奈,但如今,她已經找到了真正的歸宿。無論未來如何,她都會與魏均一起,面對一切富貴或坎坷。
魏倩並不知道這些雜事,能攤到她面前的,基本是和諧一片,或真有什麼殺人放火的大事,掩不住了。
魏母從不拿瑣事來煩她,天下都誇她女兒是大才,將來可比肩聖賢。但人的靈氣與能量是有限的,魏母怕家宅瑣事磨了魏倩的靈氣,壞了她的氣運,便從不拿這些事來煩她,也許家裡有人說道有的沒的。
她在魏府積威甚重,自然不敢有人惹她頭上,魏倩也是無後顧之憂。
她想著以前年少,對兄長魏均說話辦事是有些過了,決定去緩和一下關系。弟弟魏瑜還在讀書,入長安學府了,還入的第一大家道家。
魏倩坐在妝臺前,銅鏡中映出她清麗的面容。晨光透過窗欞灑在她的肩頭,柔和的光線為她鍍上一層淡淡的金邊,任由侍女為她梳理長發,指尖輕輕拂過發絲。
“丞相,今日梳個朝天髻可好?”侍女手中已開始將她的長發輕輕盤繞,
魏倩點了點頭,“不用太麻煩,去看嫂嫂而已,盤起來用發帶捆束,別上發飾就好,顯得不隨意,也不過於莊重。”
“諾。”
發絲在侍女的指尖飛舞,如同流水般順滑,高聳的發髻逐漸成型,端莊而優雅。她的脖頸修長,發髻高高聳立,更襯得她氣質出塵。
戴上發飾,插上玉簪,梳妝完畢,魏倩起身,在衣櫥翻找,西筠在長安,只得她自己找衣服了。最終停在一件淡藍色的襦裙上,絲綢觸感如流水般順滑。
換好衣物,微風從窗外吹來,裙衫輕輕飄動,彷彿與夏日的微風融為一體。她站在鏡前,微微轉身,宛如一朵藍蓮花。
從以前劉邦贈她的一大箱珠寶裡,挑選了頭面,項鏈,玉鐲,環佩,配成一套珠寶作為禮物,準備去看望懷孕的顧芊。
她帶著禮物,來到了顧芊的院子。院子裡花香四溢,顧芊正坐在廊下曬太陽,聽說魏倩來了,連忙起身迎接。
看到魏倩的時候她有點緊張,手忙腳亂差點摔了,魏倩嚇得趕緊扶住她。
“嫂嫂莫急,我聽阿母說你懷孕了,過來看看,你要是摔了,豈不是我的過失。”
顧芊忙擺手,“沒有沒有,我自個不小心,怎會是魏相的過失。”
魏倩笑了笑,讓她的貼身侍女好生扶著她,“家裡就別這麼生疏,我是小輩,喚我安歌就好。”
她每次都懟讓魏無知稱職務,那貨都不肯,結果真在家裡聽見了她怪不好意思的。
魏倩將手中的禮物遞了過去,“聽說嫂子有喜了,特地來看看你,帶了些小禮物,希望你喜歡。”
顧芊接過禮物,“魏相,不,安歌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小蓮,上茶。”
禮物盒份量不輕,此時也沒外人,顧芊開啟被這一套首飾驚住了。她也收到過婆母送的首飾,魏家本就富貴,魏均還經常為她買衣裳首飾,但這一套成色這麼好的,真是太少見了。“安歌,這也太貴重了。”
魏倩坐了下來,“你喜歡就好,這些東西我不缺,嫂嫂莫要跟著我哥四方遊蕩,聽說這次懷孕在外差點出事,鹹陽不錯,悶了出去玩護衛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