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平微微躬身,神色從容,“陛下,魏相所言雖有些突兀,但韓信近來在楚地的舉動確實引人懷疑。他招攬舊楚將領鐘離昧,私自招兵買馬,陳兵出入,的確有不臣之嫌。不過,此事若處理不當,恐怕會引起功臣們的恐慌,甚至動搖國本。”
劉邦點了點頭,韓信若是這麼快的動了,諸侯王怎麼看他?功臣們怎麼想?“朕也正有此慮,韓信功勳卓著,若貿然對他下手,恐怕會寒了功臣們的心。但若不處理,又恐養虎為患。你可有良策?”
“陛下,臣有一計,或可不動聲色地解決此事。”
“哦?快快道來。”
陳平低聲道,“陛下可假意巡遊雲夢澤,召各路諸侯前來覲見。韓信作為楚王,必然前來迎接。屆時,陛下可在宴會上以謀反之名將其逮捕,奪其兵權,軟禁於長安。如此,既可避免與韓信直接沖突,又可名正言順地解除他的威脅。”
劉邦聽完,心中已有了計較,“此計雖妙,但韓信身邊亦有謀臣為其謀劃,恐怕不會輕易上當。若他察覺有異,拒絕前來,又當如何?”
陳平從容答道,“陛下不必多慮。韓信自恃功高,且對陛下心存敬畏。陛下親自巡遊,他若不來,便是抗旨不遵,反倒給了我們口實。況且,韓信心中未必沒有僥幸之心,認為陛下不會對他下手。只要行動過快,慌亂之中,他必然中計。”
劉邦覺得是這回事,“好,就依你所言。此事由你全權負責,務必萬無一失。”
陳平躬身領命,“臣定不負陛下所託。”
劉邦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漆黑的夜空,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想起昔日君臣相偕之時。
陳平站在他身後,低聲道,“陛下為天下蒼生計,不得不如此。韓信雖有大功,但此人不按常理出牌,終究是禍患。”
劉邦沒有回頭,只是緩緩點了點頭。
此時由魏倩提起,他卻並沒有再問魏倩,畢竟魏倩所奏只是想撇清關系,雖然狠狠踩了一腳韓信,但他能理解。
魏倩是個聰明人,她知道韓信如今的作為如懸崖走鋼絲,她是個看客時,她不必多管,還能說一二公道話。
她才剛為韓信說他雖死不易的時候,韓信卻正大光明來提親,無中生有來拉扯一下,韓信是諸侯王,隨時會與朝庭刀兵相見,她為了自保,先下手為強,也是可以理解的。
以最狠的手段抽身出來,免得將來被人誣成同黨,她所奏之時得罪人,但也比自己家族受人牽連的好。
韓信是孤兒,她身後可是有魏氏一大家子,幾百口人。
她所奏只是表明她的態度,他若要人真去辦此事,就為難人了,他看向了陳平,不出意外,玩陰的還得是陳平。
魏倩回府後,魏無知也在後面回來了,他沒說什麼,他也覺得韓信有病,他女兒一國之相,還是中央朝庭,韓信來碰什麼瓷?
誰有病放著漢相不做去做他王妃啊,看他騷操作好下飯嗎?一出事帶著全家跟他一塊死?這不鬧嗎?
但是拒了也打出去了,再告人謀反是不是有些過了?
還實名舉報,這是不是太得罪人了?萬一人家真的想謀反,順勢就發動兵馬了呢?
魏無知把這事跟魏倩一說,魏倩摘了官帽,把束著的頭發散下來,發絲緊繃著頭發疼,她在府裡放縱慣了,懶得束發。
“阿父,你怕什麼?他真謀反豈不是驗證了我的話,再說了,死道友不死貧道,就此我與他決裂不要緊。如果不決裂,他不要我一塊死就謝天謝地了,我們魏家多少人口,能與他攪和在一塊嗎?”
心疼男人倒黴一生,現代都慘痛,更別提古代,她的一切裡,愛情是最不值得一提的東西,更別提她與韓信本就沒關系。
別人不知道,她是知道歷史的,韓信的好友,託他的福,不是被他獻祭,就是被他拖累,他的朋友聽著就很短命,還是當仇人更安心。
看陳平多長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