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慕強又依賴性強的性子,偏偏又自己非常能耐,能耐到他朋友都想壓他寶勸他反,韓信被挑起慾望又被現實痛擊,反反複複,最後都自暴自棄了。
春景正好,魏倩鮮豔的紙鳶放到天上,立刻吸引了所有踏青人的眼光,虞姬與兄長還有季布也在,身後部曲數十人,被天上的風箏吸引了視線。便讓人去問尋,是哪家姑娘?
侍人來回,是魏家女郎。虞姬是聽過魏倩,在會稽時,魏倩名聲大噪,她手裡那些工廠依舊在擴張,黔首們在農閑時都能去找些活計,她的慷慨也被人們津津樂道,誰有幸為她工作,都能學得一身手藝,以後不必為生計發愁。她的美貌與富有,還有她的任性,都是她完滿名聲上的錦上添花。
她早就仰慕許久,一直無緣得見,今日遇上魏女郎出行,正好去碰碰運氣,結識一番。虞姬帶著虞子期與季布,便向魏倩放紙鳶的平地走去,聽她與侍女們鬧著,虞姬也彎了眉眼,走上前去。
魏倩專注著紙鳶,倒是沒發現,侍女們見了,忙拍拍她手臂,“女郎女郎,是虞姬。”
在女孩們興奮的聲音裡,魏倩向走來的虞姬看去,虞姬是典型的江南美人,她出生在虞溪村,是個富裕人家的姑娘,所以養得傾城之貌。她的眼中似浸染著瀲灩湖光,烏發如瀑,是楚地有名的大美人。
虞姬穿得一身紅衣曲裾,比魏倩還高些,長長的耳環墜下來,青絲挽上,也簪花入鬢。她看著魏倩新潮的衣裙,絲綢隨風搖曳,喜愛異常,“魏女郎可真是美貌,我走過來,便心醉了,這衣裳真好看。”
要不怎麼說大美人呢,說起話來可比其他人好聽多了,魏倩將線遞給柳細君,朝虞姬走了過去。“我早就聽說虞姬的美名了,今日見了,也好生心醉。夫人若喜歡,可派善織的侍女來府上,我讓侍女們教她。”
這時候可沒服裝店,都是家家養的繡娘自己織繡的,魏倩邀虞姫坐下,一起嘗嘗青梅酒,隨後又將酒倒給虞子期與季布。
季布原是個有名的遊俠,一身好武藝,長得俊秀,被項羽重用。虞子期是虞姬的哥哥,裙帶關系,也是近臣。季布與魏倩算是老熟人了,也不拘束,打了個招呼便坐了下來。虞姫手指纖纖,拾了一塊糕點,連連贊譽,再抿著青梅酒,與眾人一道參與這春日宴。
柳細君跟在魏倩身邊照顧,雲兒與小昭放著紙鳶,魏倩喜歡與大美人貼貼,於是坐在虞姬身邊,草屑沾在她們裙擺上面。
“女郎這些美衣美物美食美酒,與女郎一般,無一處不美,我在內宅待久了,看見女郎總是欣喜。”
魏倩聽著虞姬的話,與她喝了一杯,魏倩笑了,指著季布道,“也就是夫人看我樣樣都好,季布他們看我,可沒少腹誹我。”
季布喝著酒,聞言咳了咳,似被擊中一般,無法反駁,魏倩哈哈大笑,眾人一道笑了起來,季布擦擦嘴角,笑道。“那也是魏女郎平日裡常常不靠譜,什麼話都敢往外頭冒,我等還笑不得?”
魏倩點點頭,“笑不得,非君子所為。”
季布哈哈大笑,“我蠻夷也。”
虞子期都一道笑起來,幾個人一起說說笑笑,興起時,虞姬拔劍而舞,衣裙舞動,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欣賞美是共通的,這舞姿也蕩漾在魏倩的心頭,讓她激動,也讓她悵然若失。
後來便與虞姫相熟,常常一起出遊玩樂,甚為交好。虞姫明媚的性子很合魏倩的胃口,她喜歡虞姬,在楚漢的英雄史詩裡,添了美人獨有的高傲柔情色彩。
她在彭城待了將近一年,春日宴,夏遊湖,秋風起,霜雪降。劉邦的勢力也快速擴張,先是出兵魏地脫離了項羽控制,兩人終於站在了同一地位。在小雪又下之時,大戰終於要開始了,一改先前的小打小鬧,與懷王曰,先入關中者為王,造反的第二年,劉邦要開始謀求王位。
戰爭要開始了,天地都變得肅殺起來,劉邦暗中隱藏勢力,終於準備露出一絲獠牙。就一絲,沒準備多露,還沒到翅膀硬的時候。
魏倩這一年,財源滾滾,富得有些讓人眼紅,魏倩也知道彭城再待下去,楚人的紅眼病要犯了。她穿的是絲綢,用的皆是富貴之物,從不過得憋悶。魏無知經常提醒她低調低調,搞得他都不敢穿綢緞,怕被同僚嫉恨出事。
當那句先入關中者為王,天下兵馬都虎視耽耽的盯著關中,劉邦也不與戚姫膩歪了,一個侯,實在太小了。
魏倩收拾行當,依舊只帶著柳細君,小昭與雲兒回會稽巡視産業,帳本她兩去對。她帶上宋莊錢棠,一百多部曲繼續隨軍,她也不打算再招,這些人夠了,再多福利就得稀釋,老人就得不開心了。她又不當將軍,這些人就夠了,一百多保鏢呢。
“沛公,此次入關中,可有意稱王否?”
劉邦看向魏倩,她出落得更加亭亭玉立,他的女兒還小,未來能有這般模樣,那他可得開心上頭了。
“入關中者,舍我其誰?”